颜华池摆了摆手,道,“教主放心,秋带新朋友更衣,很快便回。”
沈长清已经走出洞口,在山岔道口等他。
颜华池上前,很自然地牵起沈长清的手,“刚才人多眼杂,有些话不方便说。”
沈长清正要问是什么话,就被人用力一拉,带进怀里,“我好想您,师尊,徒儿好想您。”
“想得都快要发疯了,别动,您别动,让我抱一会,就一会。”
沈长清就真的没动,他轻轻,“为师衣衫都是湿的,沾你一身水,你等会也换了衣服,怎么跟谢三财解释?”
“他醉成那个样子看得出来什么?”少年把头埋在他胸口,贪婪地吸着他身上的气息,“还是说,您这就心虚了?”
或许是怕沈长清感冒,颜华池只抱了一小会就松了手,拐了好几个岔道,把人领进了一个小山洞。
里面有床榻,有竹椅,有小木桌,该有的一应俱全,只是没有油灯,洞口燃着篝火。
这火可照明,可驱兽。
就是多少暗了点。
颜华池借口里面昏暗,什么也看不见,赖着就是不肯出去。
沈长清无可奈何,接了衣裳,背过身去,宽衣解带。
等他换好了,一转身,颜华池就在不远处,晦暗里也能把这人目光中的灼热看个分明。
沈长清像是被那目光烫了一下,退了半步,深吸一口气,“你怎么不换?”
他尽量维持温和,“一会该受凉了。”
这人有过前科,沈长清担心自家徒儿又在自己面前发疯,说完这句话就撩开兽皮,出去了。
乍一走到光里,暖阳刺眼,沈长清不适应地阖眸。
他在想,其实工部迟迟不动身,并不只是银子的问题。
银子很重要,修河道,雇苦力,都需要钱。
但更重要的是治水有风险,他们习惯于高高在上,指挥服徭役者拿命去填河,而颜华池这个州郡如若不许,他们自然会有意见。
分歧就此产生,工部不配合便能理解。
但这一点并不怪他徒弟没做好,颜平派来的人不靠谱,他们要另做打算才好。
比如——招安太平教,再让太平教帮忙。
他能想到这一层,以他徒弟表现出来的能力,不会想不到。
身后传来脚步声,沈长清转身,背着光,看着少年笔挺的身影慢慢从阴影走到光底下。
颜华池脱了广袖,换成方便行动的窄袖,腰间一根束带很好的勾勒出他几近完美的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