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了?”宴青川问。
“还好,”郁寻春抹掉眼角的生理泪水,“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我打碟。”
“气宇轩扬英姿飒爽威风凛凛……”
“说人话。”
“听不懂,吵。”
宴青川说:“不过就现场氛围来说,你肯定是打得最好的一个。”
郁寻春轻轻哼了下:“那你一开始还那么积极。”
卡宴扬长而去,徒留程晁一个人在路边。
他没穿外套,手已经冻得发红,仍然执拗地一遍遍拨打着无人接听的电话。
冷风一吹,血管收缩,身体里的酒精代谢变慢,程晁更醉了,醉得几乎站不住。
有路过的好心人过来扶他:“先生,你没事吧?”
程晁抬头,视线在路人鼻尖的痣上晃了一下,郁池夏这里也有一粒痣。
路人陌生的脸,突然变成了郁池夏。
“郁池夏,你还好意思出现?”
-
郁池夏接到电话,匆匆赶到警局。
警方和他确实:“他是你的朋友?”
郁池夏点头,警察领他到一边去交钱,包括报警人的医药费以及赔偿等等,一系列手续办完天都快亮了。
程晁在警局吐了两回,酒醒了不少。
从警局出来,他走路还有点不稳,郁池夏伸手扶他:“阿晁哥,你怎么喝这么多?”
他去车上拿了瓶水给他。
程晁推开他:“别碰我。”
“你这样还没到家就趴路上了,我还是送你吧?”郁池夏说,“不过你怎么会和人打架呢,我听警方说你把对方认成了我?”
他还好意思问!
“郁池夏!”程晁猛地抓住他的衣领,两人离得极近,一夜未眠的程晁双目赤红,眼内布满血丝,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青青一片。
他看起来狼狈极了。
他狠狠盯着郁池夏:“如果不是你,郁寻春根本不会和我绝交!”
郁池夏琉璃一样的浅色眼珠闪过一丝快到无法捕捉的情绪,转瞬即逝:“怎么会呢,阿晁哥,我哥不是只有你一个朋友吗?绝交不过是气话,他怎么离得开你呢?”
程晁抓着他的衣领没松手,另一只手按着宿醉后头疼欲裂的脑袋。
是啊,在看到郁寻春和别人有说有笑之前,他也是这样认为的。
“是最近发生了什么吗?”郁池夏轻轻地帮他顺着背,“你见到我哥了?你在哪里见到他的?”
他嗅到程晁一身的酒气,想到警方的话,追问:“是在酒吧吗?”
程晁头痛难忍,他不想再和郁池夏说话。
没错,郁寻春是因为他和郁池夏有联系才会和他绝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