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浴室洗了把脸出来,陆宥礼看样子吃完了,就坐在落地窗边上的椅子上,身上松松垮地垮穿了条黑色短裤,上半身肌肉蓬勃,身后是高耸的华丽建筑,纸醉金迷的光落在他侧脸,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来。
祁少虞觉得,这种时候陆宥礼那双分外好看的指骨上就该夹上一只烟,浓白的烟丝袅袅升起,模糊过视线,迷乱了不知道谁的眼。
啧,算了,他可不想他们家“贤夫”学坏。
祁少虞慢悠悠的扯过椅子坐下,热乎乎的高汤下肚,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陆宥礼还在查今年江户川花火大会的时间,“预估今年看花火的人是没有去年多的,过几天正好有一场,民宿还是上次那家,已经订好了。”
他抬起头来询问祁少虞的意见:“明天白天去浅草寺逛逛,接近落日再到shibuyasky,下来之后附近有一家很好吃的寿喜锅,这个安排可以吗?”
“当然。”祁少虞其实对旅游不感冒,他就是单纯想和陆宥礼腻在一起,就算是待在酒店里躺三天都乐意至极。
饭后差不多是九点半,陆宥礼把垃圾都处理好,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袋子的酒水,白兰地,威士忌,烧酒,甚至还有养乐多和雪碧。
祁少虞觉得他们家‘贤夫’真是越来越上道了,他懒洋洋的撑着下巴,歪头看:“还会调酒啊?”
“也不会,只是想试试。”
陆宥礼把桌子挪近,精致小巧的酒瓶就这么依次排开,他拆开酒塞外边的包装,在玻璃杯底部垫上冰块,不知道倒的是什么酒,咕嘟咕嘟几下,杯子底部就积了一小层。
然后是类似于果汁一样的东西,祁少虞这个角度看不真切,但是闻着空气里甜香的味道,他觉得或许是葡萄。
还没喝,人就有点醉了。
祁少虞说:“之前我就在想,如果我们有了自己的小家,周末的时候可以点上喜欢的外卖,来点小酒,我坐在你怀里,我们一起看一场老电影。”
陆宥礼的嘴角弧度很好看:“记下了,等录取结果出来,我们就搬在学校外边住,我接你下课,然后逛超市,把家里的冰箱都填满。”
他把最后一种酒倒在杯子里,搅和搅和,最后深红色的酒液由下往上慢慢渐变成浅色,杯壁外边凝成了一圈小水珠。
“尝尝看。”陆宥礼递过去一杯,他其实心里也没底,但总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应该尝试一些新事物。
祁少虞接过,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今天绝对不能醉,所以只是喝了一小口。
入口是清甜的葡萄香,然后有点微苦,估计是什么洋酒的味道,最后的回甘略带酸甜的,就像是将熟未熟的果子。
“非常好喝!”祁少虞毫不吝啬的给予情绪价值,他觉得这玩意跟果汁差不多,没多少酒味,心里就没那么担心会醉,后面喝起来也大胆了不少。
陆宥礼悬着的心微微下坠几分,他倒是一口没喝,而是调下房间里自带的投影仪,然后把祁少虞捞进了怀里。
他吻吻祁少虞的眼睛:“虽然这不是我们的家,但我保证,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这么多愁善感做什么?”祁少虞仰头,视线正好落到他侧脸,能看见鸦青色的睫羽投下一小片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