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西兰可能你开几十公里路都不一定能遇到一辆车,你的车可以潇洒霸占一整根车道。“前面有头羊!小心它,我们从旁边绕过去,先确认对面有没有车过来。”江羽尽职尽责地做着导航员的任务。“怎么会有羊在公路上?这里可是公路!”“谁知道呢?或许它跨栏了,也或许它只是想跟我们打个招呼。”江羽懒洋洋地靠在座椅上,整个人都是放松的状态,开玩笑都不打草稿,信手拈来。唐岳转头看了他好几眼,突然把方向盘像左一打,直接把车停在了羊的前面。“怎么突然停下来了?啊,你看!那只羊在朝我们这里来了!”江羽坐起身指着前方,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唐岳把安全带解开,侧过身亲了亲江羽的脸,又拖着他的后脑勺亲了亲嘴。“或许这只小羊只是告诉我们,该停下来休息一下,因为接吻的时间到了。”说着他又要亲上来,江羽捂住嘴摇了摇头,伸手指指唐岳后方的车窗。唐岳回头,看到纯洁的小羊正探着脑袋看着车里的场景,鼻子都快贴到窗户上了。顿时什么气氛都没了,两人都笑了出来。小羊还真像是确认了他两已经亲过了一样,过了两分钟就转身从车尾绕了回去,从缺了个口子的栅栏钻回了属于它的牧场。好吧,原来是牧场栅栏的锅。车子重新启动,唐教授虽然没亲够,却也只能老老实实踩着油门握紧方向盘,继续往北开。他们最好赶在太阳下山前到凯库拉。江羽用车载收音机随手调了个本地的音乐电台,正巧在放untryic,从《whenyousaynothgatall》到《fivehundrediles》再到《reberwhen》,开着车的唐岳时不时跟着调子哼几句。“没想到你还挺喜欢untryic。”“大学时候听歌听得杂,偶然听到fivehundrediles和reberwhen,倒是觉得旋律简单,反复吟唱的地方和古代诗经的感觉如出一辙。”“诗经?”江羽没想过还能这么类比,明明是听起来两个次元的东西,他立刻拿出了手机搜索“诗经”,随便找了一首跟着音乐读了起来。一边是“ahundrediles,ahundrediles……”一边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这简直是中外文化的一次奇妙碰撞,江羽被自己给逗笑了。唐岳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你还挺会挑,《桃夭》是贺人新婚的,还挺合适。”这样奇妙的场景勾起了唐岳的回忆,他想起自己10岁的时候和江羽见过一面,他和爸妈去江羽家玩,当时江羽才2岁多,大夏天外头很热,屋子里开着空调,江羽穿着纸尿裤满屋子捣蛋。家长们聊得热火朝天,他只好跟这个小弟弟玩。那时候小弟弟已经会开口说话,咬字有点糯糯的,喜欢学人说话,唐岳就故意逗着他玩,读课本上刚刚背下来的文言文、诗词,小弟弟鹦鹉学舌,有时候句子太长太难读,涨红着脸读不下去,抬起头委屈地脆生生叫“哥哥”的样子还挺可爱。他两彼时都未分化,未曾想再见面,已经定下了婚约。往前至少五公里以内都是平坦的直路,唐岳开启了自动驾驶功能,和江羽回忆小时候的相遇。“你当时头发黄黄的,矮矮小小的,还很皮,你爸妈都头疼。”“我妈妈明明说我小时候很可爱!”江羽反驳道。“还行吧,”唐岳口是心非,却又忍不住恶趣味地补充,“你当时跟着我背文言文,学不像还急,围着我哥哥哥哥地叫。”“我……不记得了!”江羽决定甩锅。“那再叫声哥哥来听听,说不定就想起来了。”江羽本想回嘴,又想到什么,眼珠滴溜溜地转,嘴角也扬了起来。“唐岳,方向盘握紧,别跑偏了啊。”“嗯?”唐岳一心两用,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认真握紧了方向盘。江羽往右凑近驾驶位,在唐岳耳边喊了句“唐岳哥哥……”车子瞬间往右划了一下,差点开进草地,又被唐岳用力拉回了原路,他转头看了眼江羽:“你……”江羽一脸奸计得逞的笑容,见唐岳看过来,赶紧清了清嗓子:“嗯哼,在开车呢,不能随便分心啊唐教授。”唐岳磨了磨牙,心想小时候叫哥哥和现在叫哥哥,怎么感觉完全不一样?他本来完全没有想歪,却被江羽这一声给叫得……他现在就想停下车把江羽按在车里一遍遍地听他叫哥哥。腿夹紧赶在太阳下山前两人到了凯库拉,还停车在路边的礁石上和小海豹玩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