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宛繁仰脸抬眸,“跟你领证。”
她笑起来的样子,像浮跃的晨光,不多不少地匀进卓裕眼里。哪怕一地狼藉,地点也不够美好,他仍被撩拨得轻而易举。
窄小空间让情绪快速闭环,两人对视的距离也越来越短。卓裕垂手记,扳手蹭着裤管,再落于地板。
“叮哐。”
刺耳的金属声都虚化变柔软,像一记钟鸣,给将要发生的事揭开序幕。
卓裕单手绕到姜宛繁的后背,把她按近,两人鞋尖抵鞋尖。
卓裕低头,姜宛繁闭眼,唇与唇的距离薄如蝉翼。
忽然,“哗啦滋滋滋——”
下一秒,凉意劈头浇下。
漏水的衔接口被水压彻底冲散,花洒像个扭蛋机似的跟着一起放飞起舞。一时间,浴室像大雨不停的水帘洞,把两人呲得满脸水。
嗯,卓师傅修理技术很好,下次别修了。
大晚上的,物业和维修部的员工齐齐登门,检查后发现不止是单纯的漏水问题,埋下去的管道裂了,敲瓷砖,重新埋管,忙活到凌晨一点才收工。再把残局收拾完,姜宛繁已经彻底瘫痪。
她往沙发一躺,枕着半边脸蔫瓜似的,“我家没有男人穿的衣服,你要是想睡这儿,就自己找地方吧。”
卓裕环着胳膊,斜靠着门,无奈道:“你就这么对我啊?”
姜宛繁指了指卧室,“那你穿我衣服?”
“……”
卓裕拒绝:“我没这癖好。”
姜宛繁嗤声笑了出来,侧躺着望向他,这个角度的眼睛借了亮光,像水里的月亮一样。
卓裕确实想做些什么。
但这一身狼狈湿漉,也实在做不了什么了。
走的时候,卓裕晃了晃手指上的车钥匙,“对了,明天晚上的时间能空出来吗?”
—
卓裕设想周到,再意外的事情,他都能忙中不出错,安排得面面俱到。抚慰好岳父岳母后,再来搞定这一帮哥们朋友。
谢宥笛最摆谱,接到电话的时候,捏着嗓子装高冷:“不好意思,谢爷在开董事会。请问你是哪位小弟?”
“我是你爹。”
“滚。”谢宥笛哼声,“没空来,谁稀罕你这顿饭。”
“真不来?”卓裕如释重负的语气,“太好了。宛繁让我叫你的时候,我痛苦煎熬生不如死,我谢谢你了。”
“呸。我来,我就要来,我不让你舒坦,我就要气死你。”谢宥笛急得跳脚。
卓裕风轻云淡地噢了声,“你对姜宛繁很不满?”
“?”
“竟想让她当寡妇。”
“……”
饭宴定在卓裕朋友那,一家很小众的私房馆。装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