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饭一向快,几口扒拉下去就快要见底,江时越拍了拍他的背:“吃慢点,又没人跟你抢。”楚千俞呛咳了两声,诡异的降慢了速度。或许是因为江时越,他早上接收到的什么乱七八糟信息全都抛诸脑后,两人待在单独的房间里,就单凭这一点就足够让他大脑缺氧,紧张冒汗的了,哪儿还有心思去想陈来说的话。桌边只有一张凳子,江时越只好靠床而坐,姿势随意,像回到了自己家,拿着手机翻着日历,打着商量般问:“对了,后天的决赛,明天咱们一起去烧香,你也一起?”江时越一家从小信这些,到了战队里也不忘把‘遇事先求佛’的传统给带了过来,每当重大节日和比赛都会和左秦组织大家去附近的寺庙烧香祈福。“我?”他现在能以什么身份陪着一队去礼佛?“不想去?”江时越了然:“也对,先养病最重要。”楚千俞没说话,他的确不喜欢去这些地方。吃完饭楚千俞把保温桶收拾好放在了一旁,江时越起身柔声说:“吃完了就躺床上休息一会儿,我就不陪你了。”他只跟教练请了半小时的假,虽然很想等楚千俞睡了再走,但眼见时间已经要超了他也没办法再留。一听到江时越要走,楚千俞心里骤然有种一脚踏空的失落。“看着我干嘛?床上去啊。”江时越拿上保温桶,监督他,见他不情不愿的爬上床盖上了被子才满意的转身,突然想到什么顿住脚步,对他说:“别想着下楼训练啊,我消息很灵的。”楚千俞侧身背对着他,闭上眼睛,耳朵敏感的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听他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又关了灯,带上了门。他掀开眼眸,眼神失焦的看着前方。江时越今天能过来他并不惊讶,如果现在生病的是蓝翼或者刘青青他一样会这么对他,就像小时候他对无数流浪猫伸出援手一样,他对谁好不在乎对方是谁,只是遵从内心的善良与礼貌。所以他没什么好高兴的,反而有些落寞。·第二天不到七点,1号基地陆陆续续有人出来,一个个穿着便服,顶着黑眼圈带着口罩,有气无力的往车上挪。左秦恨铁不成钢的说:“别走得跟丧尸似的,昨晚叫你们早点睡不信,还刷微博!”刘青青整个人耷拉在李尧身上,嘟囔着:“人家生病了还要跟着你们去爬山,人性呢?”李尧白了他一眼,把他架着肩膀往车里塞。“李尧你是不是跟我有仇啊,轻点,诶~”江时越最后出来,刚出基地两步,营养师跟了出来叫住他,他回首又跟她聊了两句才走来。左秦问:“说什么呢?大清早的。”江时越懒懒道:“给病号嘱咐午餐。”“病号?”左秦诧异:“谁生病了?”江时越拍拍他肩膀:“你的摇钱树。”左秦惊道:“楚千俞生病了?怎么不跟我说,我现在立刻去给他送补品。”“不怕他起床气你就去吧。”江时越越过他上了车。左秦:“····”汽车行驶了多久车上人的呼噜声就持续了多久。一直到早上十点一行人才到达目的地,大家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相继下车。阿空既是助理又是一队领队,兴奋的走在前头:“来来来,这边来,我等下给你们照个相,到时候让新媒体的同时发网上攒流量去。”刘青青:“不来,老子病着呢,照相不好看。”李尧看他手还搭载自己肩上,面无表情的吐槽:“没病就好看了?”“呵呵。”刘青青撩了撩头发:“万人迷好吗?病了也是病态美。”两人斗嘴声从山下到山顶,笑声绵延在树林间。缙云寺是市内最好的寺庙,一向香火鼎盛,虽不是周末人也特别多,大家没办法摘口罩,临近初秋现在依旧热浪逼人。在山顶上喘了好一会儿,众人才缓过神来。寺庙主殿在正中央,朱红色建筑,雕工细致,圆形的祭拜场放着巨大的香炉,不少人站成一排虔诚跪拜,其中有几个年轻人正好笑的瞧着他们。桑淮最先开口:“ny体力不行啊,就这几步路喘成这样。”刘青青瞪他:“艹,你们要不要每次祈福都跟我们撞上?知不知道我们是竞争对手啊?”“那又怎么样?竞争对手就不能一起祈福了?”桑淮好笑的说。刘青青气不打一处来:“明天咱们两队打比赛,两个队都来这里祈福,你说像话吗?”桑淮似乎没觉得荒唐,还有点沾沾自喜。江时越拿着手机拍着风景,慢悠悠的冒出山头,看到桑淮没太多惊讶,习以为常的仰首笑道:“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