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泉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恍惚,喘了口气,又道:“到外公这儿来。”楚千俞惊讶的是他竟然说的不是“过来。”楚千俞僵硬的转身,垂着头坐到他床旁,别扭的道:“您找我?”林泽泉手指夹着夹子颤着手举到他眼前,楚千俞就这么看着那只手,没有去接,而是茫然的看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他手举累了,垂了下来,楚千俞信我吗?林泽泉哭了很久直到体力不支才昏了过去,医生来了好几波,轮流观察他的生命体征。楚千俞坐在床前无动于衷,看着他沉睡的模样,安静,冷漠,生硬,他甚至觉得这个样子更适合林泽泉。“能原谅我吗?”这是林泽泉昏迷前最后一句话,声音沙哑得很难听清。楚千俞面无表情的问:“问我?还是问林娇娇?”如果是林娇娇,以他对林娇娇的了解,她或许从未怪过林泽泉,如果是自己,对他来说林泽泉的眼泪和悔恨来的太不是时候,他已经习惯了这样孤独的人生,一时要接受什么骨肉亲情或是家庭温暖只会让他感到害怕和反感。楚千俞坐到后半夜,见病床上的人没有要醒来的征兆他才木然起身,躬身替他拉好被子走出了病房。管家在走廊小睡,开门声惊醒了他:“小··小少爷··老爷醒了吗?”“没有。”楚千俞道:“我回去了。”管家恭敬的送走了他才回病房守着,床上的人面色苍白,鼻翼夹着输氧管,布满皱纹的眼角残留着湿润,他双手抱着那条围巾,怎么都拿不下来,管家从来没见过他如此脆弱的样子,有些心酸的摇摇头,年纪大了再硬的心也该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