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背在后面,神色还有些局促,悄咪咪地看了巫青禾一眼,还以为她不知道。
熟悉的气质,莫名的,巫青禾竟放松下来。
“我有话要跟你说。”
“我想跟你说。”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他们的声音凑合到一起却又默契地停下来,两双黑眸在空气里相逢,不约而同地愣怔了一下。
“那你先说。”
“那你先说。”又是一个微妙的巧合,两人顿了一下。
安静的空气里,巫青禾看到了迟逢春无措的面容以及欲言又止的动作,突然间,她笑了。
见巫青禾笑了,虽然迟逢春不知道她是为什么而笑,但他也跟着一起憨憨笑开,漂亮的五官灿若朝光,如果不是他长得足够俊,否则看起来像极了地主家的傻孩子。
最后还是巫青禾先开口,她低下头无比认真地说道:“对不起,刚刚是我错了,我情绪不对,说话惹你生气。”
迟逢春听着巫青禾的道歉,视线却被对面女人刚吹干的黑发所吸引,看起来很蓬松的样子,他的注意力不动声色地歪了。
巫青禾低着头,所以她看不到迟逢春的神色,迟迟没有听到他的回话,她心里又变得不确定起来。
直到她头顶传来一声轻松的声音:“不啊,我没有生气。”
巫青禾骤然抬起头,看向眉眼弯弯,眼神清澈的迟逢春,他终于将藏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
一碗热气腾腾的黄色姜糖水递到巫青禾眼前,与此同时,他右手还提着挂上雨滴的白色塑料袋,里面装着方方正正的药盒。
巫青禾呆呆看着一脸不在意的迟逢春。
他说:“刚刚下楼买的,里面的药是驱寒的,等一下喝了,不要感冒了。”
迟逢春话突然止住,他自然地拉去起巫青禾的手,将温暖的姜糖水放入她手心。
“要是觉得药苦,就喝姜糖水驱驱味,放心,它是甜的,千万不要偷偷把药给丢了。”
迟逢春絮絮叨叨的样子像极了老妈子,一下子就将巫青禾安排的明明白白。
巫青禾摸着温度刚刚好的糖水,表情还有些懵。
他怎么知道自己会因为苦而不吃药?
迟逢春突然安静下来,漂亮的眉眼沉静下来,脱离了平日跳脱的壳子,这一刻,他如高山坚石,亦似夏日溪流。
他垂下眼认真注视着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你没错,记住,你永远不用向我道歉,对我生气是应该的。”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连忙补充了一句:“当然,那句不算啊。”
他没有说是哪句,可两人都清楚他说的是哪句。
安静听完迟逢春所有的话,巫青禾更加觉得是自己过分了,她又问了一遍确认道:“你真的没生气?”
迟逢春摇了摇头。
巫青禾感觉自己良心无形中被一箭戳穿,她底气更加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