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老爹挣了一辈子的银子就是想让我当个官,怎么就这么难呢?”
“算了,横竖,这趟京城也不能白来,明日去京城最有名的华光阁多买些琉璃物件带回去,狠狠赚他一笔,也不枉我千里迢迢跑一趟了。”
等蒋耀祖自言自语完离开,他那“不胜酒力”的许兄从拐角的阴影处走出来,看了眼他离开的方向后,才真正离开。
“明相,属下很确定蒋耀祖没有问题。”许华年恭恭敬敬站在明珠下首汇报着自己对蒋耀祖的认知。
“只不过,这人,胸无点墨,行事并不十分谨慎,属下有些担心他会管不住嘴。”
许华年微微抬头看了看明珠的表情,斟酌了一下后,还是说道:“不过,他说他可以用他爹一辈子的积蓄来换个知县的位置。”
“他跟他爹都是很会敛财的那种。”
“他说,能拿出八百万两。”
许光年算是明珠的心腹,明珠如今缺银子,他也是知道的,是以,他又加了一句:“依属下愚见,这人怕是愿意拿出更多的银子只求个官位的。”
明珠放下茶杯:“这么偏远的地界,县官之位,可……”卖不了这么高的价格。
他怎么觉得这冤大头来的太过巧合了些?
像是有心人刻意把人送到他面前的。
许光年便说道:“说是,他老爹快不行了。”
“他此生唯一的心愿就是能看到蒋耀祖能得个官身,光宗耀祖。”
“据蒋耀祖所言,他爹自从有了这个想法后就开始给他运作,只是,他们那个地界被几家人握在手里,想要跨越阶层,难如登天。”
“这几年间,他爹给的报价越来越高,奈何,那几家人怕被分润的权利与利益,不肯松口。”
“蒋耀祖拿着全部身家来京城,也是做最后的努力。”
“属下观他已经有了退意。”
明珠抚须沉思,许华年说的这些倒也合乎逻辑。
他为官多年,自然知道有些地方别看地界偏远,但其中巨富也是不少的。
按着他以往的行事风格,哪怕只有一丝可疑,这人便走不到他面前。
只如今,他实在是缺银子得厉害。
重阳快到了,给军士的抚慰是极大的一笔开销。
总不能他一直用自己的库房来填吧?
“你去跟他说,一千五百万两银子,他是县官,他爹是县丞。”
“是,属下这就去办。”
深夜,蒋耀祖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几日后,蒋耀祖开始收拾行囊准备离开京城返乡。
许华年见他第三次打开包袱查看任命书,忍不住揶揄:“这是货真价实的任命书,如今已然生效,不必如此不放心。”
蒋耀祖脸上都是傻乐:“我就怕我粗心给落在客栈了,那我得懊恼死!”
“许兄,这事多亏了你成全,走,我请你喝酒去,我得好好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