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夫人。”闻樱没想到这个话题会牵扯到她父母。
“无妨,这事都过去十余年,我早已经想开。我平日里与人为善,应当不会有人来找我麻烦,若是实在找我麻烦,我便找我夫君,他有一身好武艺,定会救我于危难。”
闻樱注意到她总是提起她夫君,顺着她的话说道:“听起来夫人同令夫关系很好。”
素素将锅盖盖上,坐到了闻樱身旁,闻樱担心糊锅,便将火填的小了些。
素素捧着脸,一脸幸福。
“夫君他对我很好,像我这样一穷二白,无父无母之人,从来没奢想过有人能看得上我,能遇到夫君这样全心全意爱我之人,我想应当是爹娘在天有灵,保佑我。”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素素说的很顺畅,仿佛这段经历已经讲了无数次。
“那时我爹娘还没死,我因身子不好,被拘在后院,从未看过外面的世界,等待我的只有那四方天地。
我知道爹娘是为我好,便也从未生出过逃出去看看的念头。
直到那日,冥冥之中仿佛上天推动一般,我感到胸口烦闷,推开窗想要透气,看到一个少年躺在树上,一手枕在脑后,另一手把玩着一朵西府海棠。”
月光通透明澈,满地玉碎银光,病弱少女抚着胸口,推开窗,看到了被枝叶掩映的少年。
“我问他在树上做什么,他说在晒月亮。”素素摇头轻笑,“晒月亮,我还是第一次听,但奇怪的是,同他说话,我的心口平静了许多,没那么沉闷。天亮之后他走了,窗边留下了那支海棠。”
“在那之后他每日夜里都来,每次走都会留下些什么。有时是糖人,有时是果酿,总之都是一些外面的时兴玩意,我长这么大都未曾见过。
再后来,他问我想不想出去走走。
我很好奇外面的一切,他便开始带着我偷溜出去,带我看戏,放花灯。我第一次觉得,原来人生在世,也可以如此自由,如此肆意,而非一个被囚禁的傀儡。
只可惜因为外出太频繁,我没多久便病倒了。也是那时,家中被仇家寻上门,母亲拼死送我离开,我流落此地,便定居于此。”
“我本以为那段时光只是我年少的一场幻梦,却没成想重逢并未让我等很久。
那日我在门外看到了晕倒的夫君,他身受重伤,血流不止,我险些以为他要死了,找来大夫来为他医治,所幸无碍,他捡了一条命,待他醒来之后,见到是我,直接叫出了我的名字。我那时很开心,因为都分开这么久了,他居然还记得我的名字。”
“再后来,他的伤实在太严重了,我便留他在我这里住下养伤,也好照拂一二。”
后面的事情也顺理成章,少男少女,同住一个屋檐下,暗生情愫,结为连理。
听上去是一个很完美的故事,二人缘分天定,兜兜转转,竟还能遇到彼此。
闻樱若有所思地扔了一根木头进去。
啪的一声。
爆出剧烈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