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办啊?再这样下去,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下个月,她就满二十二岁了,放一般人身上还很年轻,但是在吃青春饭的娱乐圈里,已属于快要过保质期的那类了,没多少时间好等了,况且她背后也没什么靠山,错过这次,就很难说有以后了。就在她愈想愈垂头丧气时,门突然被推开了,有人蹑手蹑脚摸进来,一进来就飞快地合上门,合上后还如释重负拍了拍胸口,像做贼似的。乔以越听到动静,从臂弯里抬起头,与刚转过身的那人视线对上了。那人似乎没料到练习室里有人,看到她后脸色一白,张嘴就是一声短促的尖叫。她也没想到对方反应这么大,被这阵仗吓得打了个哆嗦,顺便捂住耳朵,耐心地等那人叫完。又是蔡书虞。短短几小时,她们又见面了。避雷名单蔡书虞反应倒也快,尖叫刚脱口就一把捂住嘴,安静地等了一会儿,见没惊动选管,这才放下手长长吐了一口气,乔以越见状也缓缓放下了捂着耳朵的手,她心里猜蔡书虞也是来练习的,但又有点不确定,因为她以前从没在这个练习室里见过蔡书虞的身影。不过说到底,不管对方是来做什么的,和她都没什么关系,于是她便不再去多猜,转而朝蔡书虞点了点头,想打个招呼,结果那声“晚上好”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蔡书虞气呼呼的嚷嚷声堵在了嗓子眼里。“乔以越,大半夜的你躲在这干嘛?存心想吓死我啊。”什么呀?乔以越被她吼了个措手不及,脑子霎时一阵打结,她茫然地睁大眼,张了张嘴下意识想反驳,想了想又闭上了。老实说蔡书虞的指责简直不可理喻,她只是坐在这里而已,没藏在门后或者桌下,根本不算是躲起来,吓人更是不知从何谈来,但她看蔡书虞眼圈都快红了,说起话来又急又气,全然失了往日的淡定自若,确实是一副被吓坏了的模样,就觉得也没必要太计较,于是低了低头老老实实道了个歉:“对不起啊。”谁知话一出口那边蔡书虞就掩嘴作惊讶状道:“欸?可这也不是你的错啊,只是我被吓到了,发泄一下情绪,你也不用就揽到自己头上嘛,不要理我就好了。”这人到底想怎样?如果说片刻前乔以越只是稍有惊讶的话,这下她是彻底被震撼到了,难以置信地愈发睁大了眼。她眼睛本就大,这么一来,更是显得圆滚滚的,无辜中透着几分惊魄未定,加上下意识缩起脖子的姿态,像极了被吓呆了的小动物,蔡书虞瞥了一眼,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乔以越看不到自己的样子,所以不明白蔡书虞为什么会笑,不过考虑到对方素来不按理出牌的习惯,她明智地选择闭上嘴一声不吭,免得这位蔡小姐又说出什么超出她脑子处理能力的话来。然后,看着蔡书虞朝她走过来,她甚至一瞬起了逃跑的念头。可惜门在另一端,这时候突然起身离开似乎也不太礼貌,她只能维持着抱膝而坐的姿势,并在蔡书虞往她身边坐下、抱住她胳膊时努力缩起身子,免得不小心又触了对方霉头。“你在这做什么呀?”与她的紧张相比,蔡书虞看起来倒像是已经彻底忘了不到一分钟前的不快,嗓音中的嗔怪荡然无存,重新变回平日娇滴滴的调子,脸上也堆起了甜甜的笑,抱着乔以越的胳膊整个人都亲热地贴过来,仿佛两人是结交多年的知心好友。“练、练习……”感觉蔡书虞和墙壁像两片面包一样把自己紧紧夹了起来,乔以越的身子愈发僵硬,讲话语气都干巴巴的。倒不是因为她不习惯和人亲密接触,她只是看着冷,私底下其实还蛮粘人的,对女孩子间的牵手搂搂抱抱习以为常,尤其是发呆时候,总会习惯性抓着边上的人,甚至索性抱上去。当初还在前公司时,她就经常挂吴恺元身上,还会时不时撒个娇,指使对方替她跑个腿。她生了副好皮囊,在朋友里一向是被宠着的那个,她乐得享受这副皮囊带来的便利,来了节目和大部分选手相处得都蛮融洽的,虽说她不习惯主动找人搭讪,但若是其他人找她玩,她往往也都不会拒绝,这次打过了招呼,下次路上见到就自然而然挽上去了。但蔡书虞不同,其实在今天之前,乔以越一度怀疑蔡书虞是不是讨厌她。她还记得初舞台录制到一半时她去场外补妆,恰好蔡书虞也要去,她本着礼节向蔡书虞点了点头,结果对方抬起下巴轻哼了一声,看都没看她一眼,当时两人隔得有点远,也有可能是蔡书虞没看到她,不过加上那句听起来略阴阳怪气的“恶毒女二”评价,也不怪乔以越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