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一脸震惊:“所以,许婷婷三周前夜惊狂躁,根本和山鬼没关系,是那个畜牲……”
李莲花摇头叹道:“是那个阿剑,但也是因为山鬼。”他缓缓伸手,掌心托着一个没有标签的白色小药瓶:
“我还真没料到阿剑会对我下手,也算意外所得。一开始他想拿此物让我闻,被挥开后依然贼心不死,还想故技重施。我猜他之所以如此胆大包天,定是瓶中之物会令人丧失神觉,中招后可供他为所欲为。他到许家两年左右,不可能最近才开始打许姑娘的主意。而后者遭遇山鬼后才出现夜惊。
所以,答案呼之欲出。那就是——被山鬼附身后,许婷婷的五感比之前敏感,以至此药失效,她本人也大受刺激,出现了……ptsd?创伤应激反应?陆兄,是这个词吧?”
“没错,花花你记性真好,听一遍就记住了。”
“仞魂又给你示警了?许婷婷真有孕的话,青姐等下也会诊出来,你又何必临时起意给许婷婷把脉?搞得我措手不及,差点没出乱子。”顾希宵从长廊中转出来,四人回合完毕。
李莲花一脸真诚的抱歉:“是仞魂。我想那婆婆年纪大了,心脏还不大好,这样的事早点给些暗示,总好过大庭广众看诊时被当场揭穿,我怕会出什么意外。”
“看不出你还是个体贴人。”顾希宵心服口服,却仍要惯性揶揄一句,又正色道:“那瓶药给小鱼,事不宜迟,现在就找善后科验。”
李莲花交出药瓶,又问:“我点了阿剑睡穴,如何处置他?要报警吗?”
顾希宵摇摇头:“青姐已开始给许婷婷看诊,之后就让家属自己决定吧。这类熟人作案没有受害人家属支持,很难取得实证。”又觑那人一眼,笑道:“你居然没把那人渣修理一顿,只点了他睡穴,还挺能忍?”
李莲花噪眉耷眼闷闷叹气,“不忍又如何,你们九爷昨天看在你的面上才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我到底多蠢才会天天犯他的忌讳啊。”
顾希宵夸张点头,一本正经道:
“不错,算你聪明。下次悬丝诊脉也要悠着点,这招在大4区也算奇技淫巧,正统中医谁都不会,以后别这么秀了,万一暴露了没准又得上一次热搜,到时候谁的面子都不管用,老萧必然活撕了你我。”
正要动身的小鱼听后不满道:“花花别听他的,悬丝诊脉怎么了?以前宫里头多着呢,也就百年来大4区中医势弱,才没了传承。还有,下次你再遇到这种猥琐男别藏着掖着,要狠狠揍,打残了算我们老大的!保管九爷动不了你。”
李莲花直撇嘴:“……这还有下次啊?”
“程若鱼你不去送瓶子在这磨叽啥?少带坏老子的人……”
说话间,蓝牙耳机里传来了青姐的声音:“顾科,许婷婷确实有孕,许老太太已经报警了。我们下一步如何打算?”
顾希宵沉吟片刻后道:“青姐,你们还是按原计划继续义诊活动,警察问询就从医生的角度照实说,其余一概不知。对了,警察如果问起我们几个,就说有些学生累了,你让我们回家休息了。”
“明白。”青姐正要挂断电话,却听李莲花道:“青姐,许婷婷受山鬼影响引发ptsd,导致胎像不稳,恐怕有损根本,能不能请您……”
青姐道:“放心吧花花,切脉开方我都是认真的,还送了她一剂颗粒调养。只是许老太太犹豫是否留下胎儿,这就不是我们所能左右的了。”
“多谢您,青姐。”
“噗,傻孩子,你又不认识许婷婷,何必替她谢我。好了,我要叫下一个了,回聊。”
结束通话后,顾希宵又向严海汇报,诸事办妥后对陆鸣说:“回南阳苑,死莲花昨天的作法视频热度依然很高,没事不要和警察打照面,赶快撤。”见陆鸣点头答应,顾希宵正准备招呼李莲花,却发现他家元神主子也忙着招呼一条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的狗。
只见他躬身轻摸狗头,手法娴熟地在狗脖上摩挲了一阵,自言自语道:“抱歉啊小狗,就算你没有主人,我也不能带你回家,我现在的住处,可没那么方便。再说了,你终究不是它……”
李莲花笑得眉眼弯弯,顾希宵脚步一顿,一道稚嫩童音脆生生冲开黑暗砸向灵台:
“抱歉啊小狗,就算你没有主人,我也不能带你回家啊。我现在还小,父亲定然不允。”
闻听此言,顾希宵不由笑了,微微蹲身抱住眼前这雪团子,小小的身子又暖又软,顾希宵刮着他挺翘的小鼻梁道:“那我去找父亲说说如何?只要你今日默课全对,不惹先生生气……”
怀里的雪团子顿时乐了,黑耀般的眸弯成好看的月牙:“说话算话,你莫要反悔啊!”
“那是当然!”顾希宵一本正经应道。
雪团子高兴得从他怀里挣开,一把捋住小黄狗的脖子:“我给它起个名字吧,你看它长得多好看,黄黄白白耳朵长长,就叫它……狐貍精!你说好不好,哥哥?”
“我怎么了?”
顾希宵晃了晃脑袋,发现自己坐在路虎后座,身上系着安全带,一颗红豆味奶糖递到他鼻尖,那人惯常的气泡音从旁懒懒飘来:
“你可算醒了啊,起的太晚又磨磨蹭蹭不吃早饭,现在倒好,低血糖犯了吧。”
顾希宵接过糖,头还有点晕,心中警铃大作。
“死莲花,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
“是啊是啊,我给你下了迷药,好把你拐去国,一个腰子卖5w,一对就是10w,还有角膜、心肝血都能卖上好价,顾科你可浑身是宝啊,就是太重了,搬你上车就累得我够呛,这要搬去国岂不要了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