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不解道:“问什么?”
嫣然笑嘻嘻看着他:“花花,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你可不要生气哦。”
李莲花也笑道:“那我也得先听听你的问题咯?”
“你和顾科,究竟是什么关系?”
司凤面色一僵,喝道:“小银花!”
“他是我哥哥。”李莲花话一出口,也是脸上变色。
“咦,你们是拜了把子的义兄弟?”
“不是……”李莲花飞速点住自己哑穴,却还是用气声说了出来:
“他……是我亲哥哥。”他捂住嘴,满脸惊讶,随即反应过来,以口型道:
“桂花糕里加了东西?”
嫣然兀自奇道:“怎么可能,你是三区物理系,顾科他不是四区凡人吗?”
“住口!小银花!”
禹司凤面色铁青,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小蛇两句话就爆出个大的。他深知身世之事性命攸关,于他有附骨之痛,遂躬身一揖到底:
“对不住,李先生,你刚吃的桂花糕里,混有我离泽宫的秘药吐真丸。我听说灵犀之事非同小可,所以带了几粒过来。只是此地有物法结界,唯恐此药失效,才起意一试。原本我们只想问些无伤大雅的小问题,绝非有意刺探隐私……我禹司凤以一双儿女的性命立誓,绝不会将方才之事泄露半分!”
一旁的荣宁扫了扫机舱里的队员,也肃然道:“我以先父雪山之鹰岗日加古的英灵起誓,雪鹰特战队队员也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嫣然此时回过神来,也赶紧道:“我、我以性命起誓……”
“你还是以我的性命做誓吧!”司凤淡淡打断道。
“主人!我……”
“你们等、等一下……”李莲花终于解开哑穴,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别发誓,不至于、不至于的啊,这算不得什么秘密,萧总陆兄和青姐都是知情人。只是我哥哥他自己不知道。早年他来此地时,因元神太过孱弱,被萧总封了幼时记忆。若贸然解封将有损元神。我曾一时心急想唤回他的记忆,却令他走火入魔差点丢了命。所以,你们只需替我瞒住他就行了。”
司凤恍然大悟:“难怪我这次回来,见他神昏力倦,元神颇为不安,好在他身上有了你的内力,才能镇住肉身。他的记忆是不是快被解开了?”
“没错,我那次弄险解了忘忧散,以前的事他会逐步想起来,只是难免元神动荡,以至嗜睡乱梦、冲动易躁。再加上我的眼睛最近有些见不得光,所以他是关心则乱。荣队,我听说哥哥对特战队各位颇有冒犯,我代他向你们赔个不是吧。”
荣宁连忙摇头:“不不,顾科思虑周到,给我们的作战方案提了很多好建议,大家都很感激。”一旁的鲍大志和小猫等人想起车上那些对话,一时间脸上精彩纷呈。
荣宁突然想到什么,张了张口,又咽下一口唾沫。李莲花耳朵微动,笑道:“能让我知无不言的机会可不多,荣队有什么疑虑,不如一并解了吧?”
荣宁有些迟疑:“……的确有一些事情想请教,不过,还是等你身上的药解了吧。”
“没关系,接下来的行动,我们之间的信任很重要。况且我身上最大的雷已叫嫣然点了,剩下的嘛,无不可对人言。”
嫣然对司凤吐了吐舌头,吃了后者一记眼刀。
荣宁不再犹豫:“李先生,顾科一开始的确很反对你参与这次行动,连萧总也劝不了他,可他回家之后就改了主意,我想知道,是不是你说服了他?”
“是……”李莲花摸了摸鼻子。
“这次行动我们准备了很多方案,能请你协助当然是最优解,但我们的确还有其他备案。我个人有点好奇,你为什么愿意帮我们?这个世界对你们来说,不过暂居之地,毕竟以身作饵风险不小,更何况你和顾科的身体刚好都不太方便。”
“啊,这你可把我给问住了,我倒没想过这些……”李莲花脸上闪过一丝茫然,沉吟道:“可能对我来说,这个世界那个世界没有本质的区别。‘蝰蛇’的所做所为我听说了,且不说他染指va,很可能与灵犀一直以来追查的事件有所关联,单论贩d运d这一条,我便不想放过他。
从前我所在的四顾门掌管江湖刑堂,有善药的门人意外炼得一种蟠龙烟,吸第一支上瘾,第二支解瘾。我们把它使在十恶不赦的犯人身上,用于获取情报及口供。不曾想,这里竟有人将类似的东西用于无辜平民,只为了谋取钱财!光凭这一点,我便容不得他们。‘蝰蛇’既要找我,那不正好?就算他不来找,我也想会会他,如今有这么个绝妙机会,我为何要放过?
荣队,听说你们盯了此人九年,折了不少兄弟,可我看你们执行任务,并无一人畏难退缩,反而个个争先。我相信你们之所以这么做,不仅是因为肩负着使命和责任,更源于多年来始终未变的初心和信念吧?
说真的,我很佩服你们。一个人要找到正确的信念,并将其贯彻始终,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怕你们笑话,我少时,希望以手中之剑屠尽世间恶人,扫尽天下不平,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人物。后来我才发觉,当年所求无异于夸父逐日、云端摘月。最终只成就了个好高骛远、妄自尊大的笑话。现如今,我不会再想那么多,只觉的这世间美好之物甚多,污浊杂质也不少,若能少一份恶贯满盈,便可多一分清静可爱。这些年,我自在惯了,万事所为,皆随本心。既有幸活第二次,那便想做就做,能做就做,只要做的是益事、可活人,也就不问那么多的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