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莲花,你嘴里能不能有一句实话?”
“真的啊,不信你可以问禹少侠和嫣然嘛。”
身后的司凤随即赶上几步:“没错,我也听到了,荣队确实夸了你一番,说你武功高强又深明大义。”
顾希宵愕然回头,忽然一拍脑袋:“差点忘了,司凤!我拜托你做的点心带来没?快拿出来给李莲花尝尝,他最喜欢吃甜……”
话没说完,只听李莲花皱眉:“诶哟,我好像有点肚子疼,可能吃坏了,嘶……点心你留着自己吃吧,我先回房了啊!”
“啊?你不要紧吧?”
李莲花头也不回消失在走廊拐角,司凤也低了头小声道:“那个糕做得有点失败,苦了点,估计李先生也不爱吃,我觉得还是别浪费了?”说完也快步拎着嫣然走了。
顾希宵看了看身旁,眨眼功夫只剩衷心耿耿一个陆鸣,又惊又怒:“怎么连小凤凰都叛变了?可恶的死莲花!”
陆鸣见状连忙分散他的注意力:“小鱼一直在群里问你,要请假到几时,是不是花花出事了,要不你还是回一下吧?她这揣着明白当糊涂的本事,也是得了李科真传了。”
“哼,姓李的都是打一窝里出来的狐貍!养条狗还取名叫狐貍精!”
“啊?谁的狗叫狐貍精?”陆鸣不明所以。
顾希宵这才想起,“狐貍精”是梦中雪团子的狗,李莲花好像说过他也养过一条狗,他竟把它们搞混了。
顾希宵晃了晃有些发沉的脑袋,还好,明天的碰头会和后天的交易都在下午,他暗自庆幸。
这天午后,在密歧那市郊、纵贯国南北的伊咯哇河西岸一个无名渡口附近,忽然挤挤挨挨停了数条船,从私人游艇、小型汽艇到渔民用的简陋梭子船,新旧大小不等。
吨位最大的游艇主舱内,地板中央放着一张大方台,两边随意地摆着几张白色真皮沙发。一个两鬓星白、面部线条冷硬的中年男子大咧咧靠在沙发上,从鼻子里哼笑出声:“呵,这就是你们蛇爷的待客之道?”
对面一个精瘦的汉子操着南部地区的塑料普通话弯腰赔笑道:“豹哥,真地对不起,前阵子乃们大陆端了北边那些园子,把个泰国佬吓破了胆,工厂那边逃了一半多,缺了货都不敢吱声。我们也是昨晚才得的消息,蛇爷已经连夜赶去盯货头,三天,最多三天!蛇爷说一定够数,绝对不会再晚。”
站在豹哥身后的小个子转了转手里的指甲刀,凉凉笑道:“杰哥是吧,货有问题昨天电话里一声不吭,现在才说?豹哥大大小小的货主见多了,你们这样的,还是头一个。”
“真地是意外啊这位帅哥!我们蛇爷很有诚意哒,货头我今天带来了三分之二!还有惊喜……”
‘呯’的一巨响吞了杰哥后半句话,一个站在角落里的高大男人缓缓踱过来,将手里断成两截的铁棍砸在方台上。
“规矩不懂?说好30公斤,一钱都不能少。”
男人从齿缝里慢条斯理挤出话,他进几步,杰哥便退了几步,连脚脖子也开始发抖。
“阿米,好好说话,别耍横。”沙发上的豹哥见两大心腹都亮过相了,才出声解围。
“我知道最近北不太平。不过我有我的规矩,货呢,要取整才吉利,钱呢,当然更不能拆开付了。阿界,通知兄弟们收工。”豹哥说着起身向出口走去。
“豹、豹、豹哥……”杰哥本作势要拦,被跟前这高大男人的阴冷目光一扫,反而向后退了一步,然他嘴巴倒没歇着,急赤白脸地喊:“今天您不拿货也某门抬,但人您可得带走啊!不然兄弟我回去死翘翘啊!”
豹哥闻言停下脚步。身旁的阿界会意,问:“什么人?”
杰哥立刻用力拍了拍手。只见里侧舱门打开,两个大汉推搡着一群女子鱼贯而出。
“我们蛇爷说了,三天后他亲自给您押货过船,再多加您5当滞纳赔偿。这些是北边园子里最靓的货色。“杰哥鼓起两边腮帮子肉,笑得见牙不见眼:
“今天,我们可以先把人给交易了。绝不让您白跑一趟!”
重拾(七)
“啥,拿这几个女的,就想要我们好不容易拿住的点子?”阿界抬了抬下巴,语气无不戏谑。
杰哥拽过一个满脸泪痕的年轻女人,卖力安利道:“界哥,勒个系北边最后一批好货啦。那些家族现在都叫军队给推平啦,过着介个村就没这个店咯!豹哥,我们蛇爷知道您好这一口,特意挑的鲜货,还没人碰过呢!”
唤做阿米的高大男人走过来饶有兴致看了看,惹来一片惊叫。带她们出来的壮汉便拔出拴在腰上的电棍嚷道:“叫什么叫,都t跪好!”女人一见那根电棍,全被吓得魂不附体,颤抖着沿着墙跪成一排。
岸边一辆全封闭大客车内,几个人正抱着胳膊看实时监测屏幕,李莲花的耳朵动了动,忍不住开口道:“要不……”
“李先生,无论三天后‘蝰蛇’能不能准时露面,我们都会解救她们,这些女人落在北园子里不是一两天了,目前不会有危险。”方几何耐心解释道。
“三天啊,对于身在炼狱里的姑娘来说,恐怕比三个月、甚至三年都难捱啊。”李莲花轻声叹息。一旁的司凤便道:“不如等那边结束之后,我先去把她们救出来?”
鲍大志连忙摇头:“不行,你这么做会打草惊蛇!”
“啊!你们快看!”一直盯着监视屏幕的方几何突然跳起来,语声颤抖:“是莫队和小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