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灿道:“你也是当真在乎了?”
李畅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萧哥哥,你看我哪里不在乎过了?”
甄灿脸皮抽了抽,道:“老实说,我真没看出你哪儿在乎了……我还不当你先前一直就是拿他当双修的伴儿呢。”
李畅怔了怔,忽然傻子似的问:“真的?”甄灿点头,男人又怔了怔,突地发出一声哀号,“难道他跟你一样,从来没看出来我喜欢他?”
甄灿决定不说话了,一脸同情的看着他,这龙,长这么大了还是一点长进也没有,傻!真傻!
等到李畅嚎完了,甄灿拍拍他问:“说吧,你们昨天到底怎么了?那小鸟儿不是一直被压得死死的嘛?怎么突然就……”
李畅苦着一张脸道:“我不好,我跟他说了些小时候的事,结果他就误会了……”
话说,床头话这种东西本是讲究情调的,无奈李畅没那个调情的水准,又想找些共同话题跟无羽聊,奈何俩人,一龙一凤,全无共同语言,于是李畅挖空了心思想找些跟凤族有关的话题来想讨无羽喜欢,别说,还真给他想到了。
原来在李畅很小很小的时候,曾经在龙族的禁地里见过一只凤凰,那只凤凰身上被冰铁链穿过翼骨,肩骨锁在龙族的冰雪牢笼中,他一身的红,不知道是他羽毛的颜色还是浸透了身上的血的颜色。
长辈们告诉李畅,这只凤凰被关在龙族两千多年了,他的手中沾有无数龙族将士的鲜血,如果不是因为凤凰杀不死,早不知道被杀死多少回了。
后来李畅又偷偷地去看过那只凤凰几回,有一次甚至偷偷去摸过一下那凤凰的羽毛,结果沾了一手的血,那凤凰冷冷的瞪着他,吓得他转身就跑,可是过了几日又忍不住去看……
“其实那凤凰也不是总是原形的样子,他偶尔会化成人形,但是那样子就更惨了,身上一丝好肉都没有,他们每天都会给他上各种酷刑,凤凰不会死,各种痛苦都只能受着,莫说他这承受的,我只偷偷看过了次,都觉得肉痛!”李畅慢慢说道。
甄灿没开口,心里却明白那只凤凰大约就是两千多年前被凤族做为人质交给龙族的火凤·谛焱。
“我曾经偷偷的拿了些止疼的伤药去给他,又不敢亲手交给他,就是远远的放在他边上,希望他会吃,结果,他傲得很,看也不看,那药隔天便被来上刑的牢工收走了,那天他被折腾得更惨。”李畅叹了口气。
甄灿突然想到什么问道:“你还能带我去见那只凤凰么?”一切是因龙凤之战而起,凤凰又是不死鸟,说不定那个谛焱知道解救穆英瑜的办法!
李畅愣了一下,道:“见不到了,我还没离家出走的时候他就死了。”
甄灿心中叹了口气,只得道:“哦……”随即又觉得不对,“凤凰不是不会死的么?”
李畅道:“照道理确实是这样的,但是,那凤凰是火凤,性属火,却被关在龙族最冰寒的地方,又被用冰铁链那种东西锁了骨,后来大约是受不了折磨,他就在那牢笼中涅磐了,听说当时他发出的凤火将那万年不化的冰牢烧化了,四周的海水都沸腾了起来,当时在那牢里施刑的牢工都被烧死了,但是他将自己烧掉之后,却没有重生,那不是死掉了,是什么。”
甄灿眨眨眼:“没有重生是什么意思?”难道凤凰涅磐后不是把自己烧成一枚蛋么?
李畅道:“凤凰涅磐就是用业火烧毁自己的前生,然后在死亡的灰烬中生出新的身体呀,可是他烧掉了自己的前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留下灰烬……所以也没有新的身体,自然就是没有重生咯。”
甄灿再次哦了一声,虽然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有些怪,但眼下他实在没有太多心力去考虑其他。
“然后呢?你就将这些事说给无羽听?”
绿龙点点头,委屈的说道:“我所知道的凤族就只有那只凤凰而已……”
甄灿揉揉眉心,道:“要是他跟你绘声绘色的说他们凤族如何杀掉你们龙族的同胞的话,你是不是也会生气?”
李畅想也不想:“那当然!”说完,瞪眼,随后又是一脸难过,“不对,他肯定不是气我这个,他……他是气我说他长得跟那只凤凰有些像……”
甄灿心头突然闪过一丝光亮,口中则只是道:“那就怪不得他生气了。”
李畅长叹一声,抱着头扑倒在床上。
不多时门外传来叩门声,穆英琅不待里面应门便推门进来,神色有些紧张的看着李畅道:“你们分手时,无羽可有异常?”
李畅一脸茫然:“什么异常?”
穆英琅伸出手,摊开手掌,里面赫然是一根血红的羽毛:“无羽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显出真身,而且他身属火性,若是化了真身,化身之处必然火起,可我在这四周寻遍也未见有新火烧过后痕迹,只寻到了这根羽毛……”
李畅一听这话,原本沮丧的表情顿时肃然,沉声道:“这羽毛是在城外的田边发现的么?我与他是在那里分的手。”
穆英琅摇头:“是在西华山脚下找到的。”
李畅一呆,扭身就要出门,甄灿拉住他道:“去哪儿?”
李畅浓眉一竖道:“还用说么,自然是清峰教!他们是丹师门派,必是用了丹术将他抓走了!”
甄灿急道:“你先别冲动……”
穆英琅却道:“只怕龙公子的猜测有几分道理……是与不是,上山一问便知。”
甄灿瞪了穆英琅一眼,可惜对方并没有丝毫动摇的看着他,无奈,只得跟着李畅和穆英琅再上西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