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你怎么突然想起要带厨子了?”傅知宁不解。
百里溪看她一眼。
傅知宁突然笑了:“一热就犯懒吃不下饭的毛病,确实是从小就有的,所以你是专门为我带的?”
“不过是嫌寺内的饭难吃罢了。”百里溪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睛,莫名不想承认。
“确实是不好吃,跟你带的厨子差远了,”傅知宁点了点头,夹起一块像红烧肉的东西,“不过这素斋做得真好,这肉吃起来像真的一样,应该不是芋头做的吧?那东西做的要么太硬要么太绵,哪有这样的味道。”
百里溪挑眉:“谁同你说着是素斋?”
傅知宁一愣,再看向筷子上的红烧肉,许久才干巴巴开口:“是……真红烧肉?”
百里溪无声地看着她。
傅知宁咽了下口水,颤巍巍控诉:“在寺庙做肉菜,你就不怕将来下地狱吗?”
“若真有地狱,我这些年早就该去了。”百里溪慢条斯理。
傅知宁微微一怔,心里有点不舒服。
“放心吃吧,不知者无罪,神佛罚不到你头上。”百里溪玩味地安慰一句。
傅知宁无语:“方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哪算不知者。”
“那你现在开始只吃素的。”百里溪说完,当真将一叠素菜推到她面前。
傅知宁看了看素菜,又看了看筷子上的红烧肉,果断将肉吃了,就了两口米饭之后才道:“好了,现在若真有地狱,恐怕我要同你一起去了。”
百里溪眼眸一怔,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
傅知宁专心吃饭,吃完又将汤喝了,这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筷子:“今日的绿豆汤我也喝了,很甜。”
“喜欢?”百里溪回过神来,任凭心里翻江倒海,面上看不出半点破绽。
傅知宁笑着点了点头:“又是绿豆汤又是做饭,辛苦了清河哥哥。”
“既然知道我辛苦,就不会说两句好听的?”百里溪心情不错,没有纠正她的称谓。
他突然要听好听的,傅知宁赶紧道:“清河哥哥最好了!”
“就这样?”百里溪眼尾微挑,显然不太满意。
“……清河哥哥是世上最好的男人,能认识你真是三生有幸。”
“个子高相貌好,还会武功体贴人,简直是太完美了。”
傅知宁又连说几句,见他还是不满意,情急之下突然冒出一句:“……清河哥哥是我最重要的人,不管你如何厌我烦我,我对你的心都不会变。”
百里溪眼底闪过明显的怔愣,一直有一下没一下敲桌子的手也突然停下。
气氛好像有一瞬变得不对,傅知宁心跳逐渐快了起来,正想着要不要说几句话打破沉默时,百里溪突然有一丝嫌弃:“从哪学来的,黏黏糊糊,像灶台上刮不净的油腻子。”
傅知宁:“……”
“再说,我何时烦你厌你了?”百里溪反问。
傅知宁顿了顿,脸颊突然有些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