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明白,但是陛下还是选择信任臣妾了。臣妾相信经此一事,明日臣妾向太后禀明陛下身体已无大碍,她也不会再多加阻碍您临朝一事了。”毕竟太后理亏,按其性格一时半会儿定是不会再有所动作。赵铎略一苦笑:“多谢。”拿性命去赌。赵铎将魏姼娪扶至床榻,仔细为其查看一番,发现其胳膊处已经有几处青紫,又连忙去找来药膏为其擦拭。路过桌边时,神色扫过那一本静置的《赵高传》。如今夜已深,魏姼娪见赵铎仍不时伴有咳嗽,他在她面前每次都极力忍着,但难免有抑制不住时。她朝向窗外看去,起风了。看着单薄的床榻,魏姼娪思索一番微微一笑道:“臣妾再去取一套被褥吧。”魏姼娪等待片刻也不见远处昏暗灯光下手握书卷专注看书的赵铎的反应,她心下安抚自己,无碍。待魏姼娪抱来被褥,又亲自动手铺床,故作淡定地分完被褥。转身,却撞入了略带苦涩味的怀里。魏姼娪随即脸色微潮。耳边随即传来轻柔的声音:“朕为皇后你卸妆宽衣吧。”她虽然将脸埋在他的胸前,看不见他的脸,却感觉他此刻眉眼含笑。作者有话要说:魏姼娪脸红心跳g……☆、(三)慈宁宫正殿中。东厂督公兼司礼监掌印太监冯科恭谨地躬身立于殿下,恭敬的面容稍稍抬头看向正一脸怒气、面带皱纹的王太后,他不得不陪着笑,因为他这个督公也是她提拔的。如今他已经五十多岁了,熬了大半辈子才靠拍马屁做到这个位子。如今东厂风头甚至比锦衣卫还要高,全因太后常年与太监为伴,更亲信宦官。任何掌权人想要的都会是听从自己的人,一个能为其操控的木偶再合适不过。而昨夜这位皇太后布置的任务,他竟然没完成,这罪自然就大了,今日一早他便连忙带着智囊团给出的建议及珍宝礼物前来请罪。也是他太轻敌了,没想到一个丫头竟然能制服东厂的人!“如今皇帝越来越不受哀家控制,还整来了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气哀家。”太后语气平淡,似在消火。冯科连忙赔笑给出对策:“太后,奴才倒是有个办法。”王徵闻言神色亮了。冯科:“既然陛下不愿意听您的话,不如废之重立!”此话一出,大殿内仅有的三人,两人都为之一惊。王徵虽然想将皇权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当然大部分也只是用来耀武扬威,显示尊贵地位,但也未曾想过废帝重立,毕竟一来这事风险太大,文武百官大部分按死理,尤其是那些言官,二来谁知道新立的皇帝是否听自己的话,若是还这样,岂不是给自己找气找麻烦受。张聪闻言也是一惊,收到下面冯科的眼神,立马也附和道:“奴才觉得冯督公此计可行。”“新皇立谁合适?”王徵半信半疑。毕竟藩王那么多,加上子子孙孙,数不胜数。闻言冯科立马明白自己的计划已经得到太后的认可,连忙道出:“安王赵铄!”当年先皇去世之时,淑妃被发现已有身孕,但是先皇已经传位于皇太子,更何况谁知道淑妃这胎是男是女,后来淑太妃真的顺利产下一男孩,可惜怪只怪他生来太迟,还没来得及参加皇位之争大赛便已经结束了。这位男孩取名赵铄,封为安王,唯一值得提的便是这位年已十四的安王殿下至今仍与其母居住于顺天府中的安王府内。原本新皇登基,其兄弟皆该受封回自己封地去养老,蜀朝律法规定藩王只可在自己的封地规定范围内活动,无诏不得入京,这也是老祖宗为了皇位稳定,防止诸王叛变想出的对策。当年王太后为了防止大臣拿这位皇子说事,加之看其与其母不顺眼一直不想给他个好封地,与百官争执不下,最后一拖再拖、不了了之,于是这位安亲王至今无自己的封地,无处可去。后来,这孩子又在众人面前疯疯癫癫,王太后便破例让其住在天子脚下,一住便是到现在。若是真是个傻子,倒也好控制,但若这安王装疯卖傻……毕竟他们老祖宗中也不是没有先例。冯科看出太后疑虑,提议道:“若是太后怕安王殿下并非真傻,您大可诏其前来,试探试探。”闻言,王徵倒是来了兴趣,道:“张聪你立马出宫前往安王府。”张聪连忙领命:“奴才领旨。”这边,安王府后花园,赵铄正在母妃面前习武修身,听闻提前来通知的小宦官的言辞后,淑太妃安然退下奴婢后,母子二人皆是神色大变,忧虑恐惧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