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忱回搂孟思维:“很多年了。”
他从前处理过一起渎职的案件,在渎职者多年前的一宗涉及包庇的案卷中查到,不过当时渎职者因为权限原因并未成功,犯罪嫌疑人早已伏法,死刑。
尽管听到当时的罪犯已经伏法死刑,孟思维还是没有感到一丝轻松。
她抬头,对上裴忱跟她同样皱起的眉心。
这种作案手法并不常见,如果说这次那具女尸受害人的牙齿也是以同样的方式脱落的话,这会不会意味着有什么关联?
孟思维跟高勇继续走访到一些从前一直在那片棚户区开店的店主,被问起七年前的人和事,大多人表示早已不记得。
只有一个四十来岁,据称从前在那片棚户区开理发店的女人,说出了点内容。
女人名叫王美珍,即便已青春不再也打扮的颇为妖艳,浑身是浓烈的香水味,脸上老式全包式眼线和文眉褪成青色。
听到高勇问起她有没有印象一个二十多岁,个子高高身材很好,或者平常喜欢穿红色裙子的女人,忽然在某一天不见了时,王美珍认真回忆了一下。
“那那种年轻漂亮的女人我见得可多哩。”王美珍说这话时莫名有些拈酸吃醋的味儿。
孟思维:“那有没有你印象比较深的呢?”
王美珍却自顾自地说着:“各个都比我店里的漂亮,要价还低,呸。”
王美珍说着说着甚至啐了一口。
孟思维:“……”
她上下打量这位据称是从前在那一片开发廊的女人,直觉告诉她王美珍开的应该不是什么正经发廊。
孟思维和高勇继续盘问。
王美珍面对两个刑警,由于自己从前开的是那种不正规的店本来还藏着掖着不敢说,被高勇拿出问讯的气势一震慑,只能缩着脖子一五一十地招了个干净。
两人得知从前王美珍的不正经发廊应该还有一个竞争对手,并且在这个竞争对手的打压下,王美珍店里的生意不怎么好,甚至连她店里好看一点的姑娘们都挖到对面去了,这让王美珍现在提起来都还有气,直到七年前的夏天,那个生意红火的竞争对手关门搬迁。
孟思维和高勇立马敏感地注意到“七年”这个时间点。
“为什么搬走,你知道吗?”孟思维立马追问。
“我哪儿知道。”王美珍只对竞争对手关门大吉这件事痛快的不行,为什么关门这件事倒是根本不在她的在意范围内。
“那对面那家店的老板是谁,长什么样子,什么名字,你还认识吗,有没有联系方式?”高勇继续问。
王美珍一脸震惊:“我怎么可能有对面老板的联系方式?”
“他们老板平常又不在店里招呼客人,长什么样子叫什么我也不知道。”
“不过好像是个男的。”
“男的?”孟思维和高勇异口同声。
王美珍似乎有被两人给吓到了,忙摆手:“只是可能啊,女的也说不一定,七八年过去了我这么大年纪哪还记得清。”
孟思维和高勇之后再问也没有问到太多有用信息。想让王美珍提供从前她店里“姑娘”的联系方式,然而王美珍店里的“姑娘”流动性也不小,七八年前在她店里干过的姑娘早就已经跟她断了联系,要么回乡嫁人,要么去了外地。
孟思维和高勇只好结束这次走访,让王美珍随时等待公安局传唤,
王美珍显然对这个“随时等待传唤”并不太满意,只是当着高勇孟思维的面,也不敢抗议什么。
王美珍从前在棚户区的店面是租的,所以没有赶上拆迁赔付,现在跟高龄的父母一起住在城郊的农村。
孟思维跟高勇从王美珍的农家小院里出来,对视一眼。
高勇看着孟思维脸上的表情,知道她想的跟他差不多。
突破口很可能就在这两家曾经竞争的店上。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除了王美珍以外,还记得那家七年前搬走的发廊,还对那家店有印象,或者还进去“消费”过的人。
这应该不难找,他们之前走访的店主中好些都是男性,之所以之前的走访没有问出点什么,毕竟也没有谁敢当着警察的面表示自己从前去找过小姐。
高勇随即给专案组去其他人那里走访的同事打了个电话,让大家下午回队里开会,案情可能有重大突破。
然后孟思维和高勇开车回局里,孟思维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