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让一个男人沉沦,这总不用我来教吧。”萧念亭转身离去,只留得金燕徊忿忿地站在原地,她是有些非常手段,但那也总得靠近了才好,如今连人的衣服片儿都摸不到,她纵使有天大的本事又如何使得。匆匆而归的叶时雨路上便一直想着金燕徊之事,若她只是单纯地想寻个归宿,那也用不着帮她,凭她自己本事即可,但若她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不就与自己不谋而合,甚至真的是来刺杀的话,那不反而是帮了自己,帮了殿下。思及此,叶时雨心中泛起了一阵淡淡的负罪感,这感觉一起,叶时雨登时停住了脚步,他讶于自己的竟会产生出这样的情绪。他用力甩了甩头,无论是谁,即便他对自己再好,那也是殿下的敌人,是他的敌人,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可以……“叶时雨,你在愣什么?”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他一惊,却忙换上了平日里的笑靥,“殿下,今日怎么这样早,奴才偷个懒被您抓个正着。”高靖南今日回来得早,难得的没看到叶时雨在屋里候着,便问了外院儿的竹喧,这才知道他平日里爱往南边儿的浮碧轩那儿跑。其实若看时辰,应是该回来了,可他竟没忍住走过来迎一迎,远远地便瞧见他立在一棵海棠木下发愣,眉头紧锁的模样就像是遇着什么天大的难事似的。可还没等他发问,一阵陌生的幽香就这么时有时无地飘了过来,高靖南眉头紧蹙再仔细嗅嗅,竟是在叶时雨的身上暗暗戳戳地飘散而来。“你身上沾了什么东西?”“啊?”叶时雨闻言一怔,忙低头看自己身上,干干净净的,并无什么污物,他不解地抬起头,却看见高靖南逼近了一步竟伸手捏住了他的衣领。叶时雨骤然一惊,不由自主地想躲避,背却撞上了身后的树干,树冠一抖,本就被秋日里的清寒断了生路的树叶纷纷而下,甚至有一片勾住了他的发丝,就这么坠在一边摇摇晃晃。可高靖南却没放手,依旧扯着他的衣领,弯着腰凑上去嗅了嗅,那味道果然是源于他,可当他刚想质问之时,抬眼却瞧见了一截如雪的颈项,就这么紧张地绷直着,连肌肤下泛着些青紫的血管都看得一清二楚。颈项的主人似乎是太过紧张,高靖南清晰地看到了他由白皙变成了淡淡的粉色,随着吞咽的动作,目光向下,便是如月牙儿般的锁骨,再向下,衣物遮着了,探不得却教人心痒。“这是什么?”高靖南突然将手伸了进去,小指一勾,勾出一根长长的、编织的细绳出来,再一拉,一个模样笨拙的玉扣就这么从衣下被牵了出来,落在了他手中。作者有话说:因为榜单任务,怒更一大章!叶时雨头皮瞬间发麻,魂儿几乎都要被吓飞了,眼睁睁地看着那枚玉扣在高靖南的指尖把玩着,“这是……奴才母亲之物。”这玉扣料子还算过得去,只是雕工太差,就好像是自己磨出来的,坑坑洼洼,“真够难看的。”玉扣本还带着些温热的体温,在秋风里这么一晾,高靖南将其放回去的时候,冰的叶时雨一阵轻颤。“这不值钱的,时时戴在身上就是留个念想,奴才若是想他了,便能拿出来看看。”叶时雨轻道,心里想的却是那个他,玉扣本来的主人。这玉扣原本是缝在从宫中带出的那身衣服里,当初在落日关昏迷不醒,那衣服还是顾林心细,帮忙给收了起来,不然便要遗落了。后来叶时雨左思右想,弄了个根稍长些的绳子挂在了脖子里,平时藏在衣内倒也不显眼,可他也没想到为何今日高靖南会扯他的衣领,虽说他不知这玉扣是什么来历,可叶时雨仍是吓出了一身冷汗。看到吓着他了,高靖南本想收起这身戾气,那气味偏又幽幽地来了,他不禁蹙眉,“你刚去哪儿了,身上沾了些什么味儿。”原来他说的是气味吗?叶时雨狐疑地嗅了嗅自己,而后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拉起了袖子仔细闻闻,“啊,刚奴才碰到了金姑娘,说了几句话,大约沾上了些她身上的香粉味。”听到是她,高靖南双目微眯,“她找你做什么?”“还不是为了殿下您。”叶时雨已恢复如常,跟着高靖南身后边走边将经过告诉了高靖南,“奴才也觉得她挺可怜的,远离家乡孤身一人,还被冷落了这么久。”“你还在可怜她?”高靖南停下来,回头看他,“难道你也觉得我不该将她晾着?”“金姑娘很漂亮呀。”叶时雨顶着一脸疑惑,“为什么殿下不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