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红缨瞟了他一眼,再次发出一声淡淡的冷哼。
这一声冷哼比之前的哼声要软多了,席豫深知魏红缨在给他台阶下来,遂是主动绕到她的面前:“你不能阻止我喜欢你,你若不答应,我会一直磨着你,软磨硬泡也好,死皮赖脸也好,总归是有朝一日,要让你当我的妻。”
这位面冷话少的男子,从未说过如此甜丝丝的话,听得魏红缨耳朵都酥了,她眼眶又隐隐红了起来。
她喜欢他二十多年了,从小到大都喜欢他,喜欢了这么久,一直未敢将欢喜言说,偏偏他,就这么轻易将感情诉诸。
他凭什么啊?
魏红缨嘬着唇,肃然道:“你现在不能喜欢我。”
“为何?”席豫纳罕。
“总之现在就不行!”魏红缨道,“纵使你让圣上赐婚,我也不会接。”
“好好好……”席豫惯着她,只好妥协道,“我今天不提这件事。”
席豫小心翼翼地用拇指,细细揩掉魏红缨的泪渍。
他很少会看到魏红缨哭,她素来是硬韧刚强的女子,开怀又自信,很少会露出小女儿态,今番倒是教他见识到了格外不同的光景。
魏红缨道:“我要问第二个问题。”
席豫恭身倾耳以听:“你说。”
魏红缨沉默了一番,“我十六岁及笄礼,那一夜,翻墙头闯入闺房的人,是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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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笄礼,是魏红缨这一生都无法逾越的梦魇。
她父母早亡,及笄礼是魏老将军替她操办的,结果当夜,她就遭受到了族兄们的强暴与凌辱。
他们骂她有娘生没娘养,什么污言秽语都说。
她生母早亡,自小就寄养在廖姨娘膝下,她上头还有一个庶姐。
她遭受到最严重的的苦难时,她的庶姐却选择袖手旁观,甚至骂她贱货。
魏红缨自小操戈习武,能撂翻一群男人,本该自然不在话下。
但好死不死,那夜她被下了药。
……这就显得特别荒诞了。
魏红缨陷入了万念俱灰的绝望之中。
坠入龙潭虎穴,无人能够救她,这深渊般的生活,无人肯拉她脱离苦海。
泪眼朦胧间,她看到了一道修长的身影破门而入。
伴随着一阵惊心动魄的肉搏声,这个人撂翻了在场所有的族兄。
紧接着,一件毛氅落到了魏红缨的身上。
将她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
魏红缨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