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吃那道螃蟹。”徐清砚顿了顿,补充道:“饭桌上的海鲜,你只吃了虾,其它的一概没碰。”
明霁:“你监视我!”
“饭桌上你的豪横吃相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那、那我能打车。”
“可以。”徐清砚拿出手机点出一串数字拿给明霁看:“这个距离和如今的车费,保守预算至少一百。”
“我突然想起来其实自己打车技术也不是特别成熟。”明霁笑道:“愿意为老板效命。”
徐清砚提起放在地上的服装袋,评价道:“变脸潜力股。”
在坟地
车子一路龟速行驶,遇到转弯和人流量巨大的区域,明霁都要紧急踩一下剎车,摇摇晃晃的成功把徐清砚的车开成了老年碰碰车。
叶蓁蓁安然无恙回到家,看到老太太没有抱着垃圾桶呕吐,明霁稍稍安了心。
实际上明霁五年前取得驾照,并没有真正地作为一个司机的角色上路。开车的感觉还不错,担惊受怕也是真的,整个过程她的身体都是紧绷的,偶尔偷瞄一眼徐清砚,发现他一直在低头不知道在干什么,一会儿皱眉,一会儿舒展开。
明霁的心情也随之上下波动起伏,梦回考驾照的噩梦场景,徐清砚可千万不要骂人,不然她不保证不会让这辆车有报废的可能。
好在他看了会儿电脑之后,揉了揉太阳穴,靠在椅背上,交代一句“到家了叫我”之后,闭上眼睛休息,丝毫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明霁便渐渐放松下来,专注看向前方。
从电影院到濯清小区的路途不算太遥远,如果加速行驶的话不超40分钟就能到达,算上晚高峰和红绿灯,至多一个小时也能回到家。徐清砚中途迷迷糊糊醒过来几次,意识到车子还在缓慢行驶,应该还没到。
昨天晚上熬到凌晨改完卷子,早上不到七点就被闹钟叫醒,一天奔波,铁打的人也熬不住。徐清砚没想到其它方面的原因,以为这是明霁开车太慢导致的。
直到他被一道幽幽的声音喊醒。
周围一片漆黑,路灯也没有,车前的大灯映照出远处树木的婆娑,影影绰绰的,形同鬼魅。
徐清砚贴近车窗往外看了一眼,眉头紧锁。
路边杂草重生,随着视角的不断深入,野草的高度不断上拔,直到被浓重的夜色笼罩,荒凉极了。
杂草丛中偶尔出现几块又高有窄的石碑,因着余光模糊,看不真切,但这似乎也昭示着一件显而易见的事情。
这是一片人迹罕至的墓地,墓地处的草深深浅浅,显然这里曾经有人涉足,却又因为某些原因而荒废。
此刻车子的引擎还没熄灭,“轰隆轰隆”的声音成为这一带阴森恐怖唯一的声源。
如果忽略时不时丛树梢中发出的声响和露出来的红色眼睛的话。
明霁心跳如鼓,额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出汗珠,双手死死攥住方向盘,已经无暇顾及眼睛中咸涩的不适。
这个诡异的地方从前从来没有遇到过。明霁虽说不是燕城本地人,但也实打实在燕城生活了这么多年,周边的景点和地标也是一清二楚的,这块天然具备拍恐怖片的圣地闻所未闻。
墓地没什么可怕的,可是在这样月黑风高的夜晚误打误撞开进来,着实不妙,更不妙的是明霁开着车绕了两圈,不仅没有走出去,反倒是越陷越深,兜了个圈,以至于眼下迷失方向被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