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雪树躲在暗处观察,没一会就见那个黑衣人翻出了窗户,一眨眼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他紧贴着饭堂外墙,心跳如雷,又见女儿探头出来,似乎是在确认那个人是不是真的已经离开,他发现女儿的手部动作有点奇怪,表情也像在强忍着什么。
他这才明白女儿刚才就在那个房间里。
办公室的灯打开了,他匆匆溜进房子里,鼓足勇气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地上有血,女儿手上有伤,父女俩四目相对,没有意想中的温馨相认,唯有回过神来,刀剑相向。
“你先听我说……”陶雪树紧紧攥着那支圆珠笔,奋力抵抗没让笔尖刺进身体。
陶萤手上的伤还没完全止血,刚才那一动作又扯动了伤口,血顺着手臂滴落,啪嗒啪嗒滴在地板上,持续不断。
陶雪树微微颤抖,饿到快脱力的身体不足以支撑他这么花费力气抵抗,“我是来帮你的……”
陶萤眉头紧皱,忽然想到了树下的人影,这才恍然,原来自己一直都想错了,那道人影不是关锋,也不是“裁判”,而是另一个,一个她从未见过的中年男人。
她当时觉得眼熟又是为什么?
这时她又想到了在公车上的匆匆一瞥。
陶萤听陶雪树仿佛从牙缝里挤出的音节,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说:“因为你是……”
话音未落,陶萤突然被身后一股力道猛地拉开,骤然失去平衡让她止不住往后踉跄,不受控地撞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不等她回头去看,耳边温热扫过,熟悉的嗓音传入耳中:“退后。”
腰上一股力道压来,她被迫退后的同时,只见身后的人往前一步,挡在了她面前,接着便是手起刀落,呲啦一声,利刃划开衣料的声音骤然响起。
随即响起的是重物撞在门上的声音,陶雪树抓着撕开的外衣,急促喘了几下,一咬牙旋身躲开迎面一击,他的动作其实不慢,但相较之下,对方还是更胜一筹,即便他躲开了,颈侧也还是被划开了一道血口子。
电光火石间,他冲出门外。
身后那人抬脚便追,陶萤倒吸一口凉气,那人立刻顿住脚步,转过身来,见陶萤用力捂着掌心,眉头紧皱。
立马察觉她是在忍痛。
血不断挤开指缝流出来,留下一地狰狞的血迹,陶萤声音很小,带着沙哑:“你别追了……”
陶源咬了咬牙,低头从自己身上划下一块衣料,反手收起匕首,大步上前帮陶萤包扎伤口,她包扎的动作很娴熟,像是做过很多次,即使闭上眼睛也知道该怎么止血。
陶萤微微勾了唇角,掀起眼皮看她,无奈道:“你是护士?”
陶源抬眼,对上她视线,神情严肃:“我会让他还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