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是为了不让人发现,也是为了保护他们。同时也避免水军成群后被有心人利用。没人比南若更清楚水军的威力,可以一言令人死也可以一言令人生,所以必须得小心谨慎。“……舅舅只管帮我牵线,将社员串联起来,之后想退随时可以退走。”赵荣听得呆住了,谷哥儿知道自己搞出了个什么东西吗,他知晓言能杀人的道理,可没有像谷哥儿这般清晰明白弄出一个章程的,若成了气候,岂不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南若看他表情就知道他想多了,一笑道:“我只将这摸鱼社当做东风,借我一臂之力罢了,并无其它想法,也不会用它作恶,舅舅若不信,可做监督来看着我。”赵荣也回过味来,还没影的事,他自己先吓自己了,道:“你这样说,我还如何拒绝?”南若欣喜:“舅舅这是答应了?”赵荣没好气:“此事交给别人我岂能放心?”他就这一个外甥,又小小年纪没了娘,亲爹不靠谱,他这个做舅舅的不帮谁来帮。且这摸鱼社也真勾起了他的兴趣。“来,来,你给我仔细说说,这摸鱼社具体怎么个章程?”南若倒被他突然的热情弄得懵了下,这就完了?居然不问问他与东宫如何?不担心一下他如果失败怎么办?赵荣还真没再关心,只兴致勃勃与他讨论摸鱼社,还拿出随身小本做起了笔记。南若哑然之余,更坚定不能败的心。舅甥两讨论得差不多时,初三急急进来,说王尚书亲自赶来了。短小二十八南若和赵荣立刻起身去迎,顾渔的事赵荣已经知晓。因下人提前一步来报,待他们赶到门口,王尚书的马车正好停下。“学生赵勉仁见过尚书大人。”赵荣带头拜下。南若虽未有功名在身,但好歹挂名在东宫,便也自称一声学生。王尚书挂心外甥,只草草点头,南若见状便主动提出带他先去见顾渔。“渔哥儿可有受伤?”王尚书问,他眉头紧皱,脚步飞快,是真的在担心顾渔。南若便面露迟疑。府里请来的大夫已经给顾渔瞧过,脚伤小问题,有大问题的是他的喉咙,往后怕是再难开口发声了。王尚书脸色就白了白,声音都颤了:“只管说,我受得住。”南若道:“是有些不太好,但与性命无忧,伤在了喉咙。”王尚书脚下一晃,赵荣立时伸手扶住。都是舅舅,能理解疼爱外甥的心。“大人千万稳住,别在孩子面前露了踪迹,叫孩子心中不安。”他劝道,“我这外甥只请了自家大夫,比不得宫中太医,许还有得治,且孩子受此大罪,还需您这舅舅为他主持公道。”王尚书只是关心则乱,理智回笼,很快冷静下来。但等进屋看到冲着他想叫舅舅却发不出声,只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滚落的外甥,还是没持住红了眼睛。南若和赵荣见状就体贴的关上门,将空间留给二人。还没下台阶,就听里面传来一声怒喝:“顾解这个畜生——”南若和赵荣相视愕然。顾解是顾渔的爹!这是亲爹叫人拐卖儿子?两人面面相觑。南若朝赵荣递去个探寻的目光,赵荣摇头,他倒是知晓有顾解这么个人,好歹当年才女之名他也是听过的,后续的事也有耳闻,但顾解不在京城,他并未打过交道,不清楚其为人如何。“可惜这孩子了。”他叹道。出了这样的事,往后别说读书科举,走旁的路也艰难,算是毁了,若真是顾解所为,那真真是畜生无疑,不,说畜生都是抬举他,虎毒还不食子呢。他冲南若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道:“这件事你可别多管,人家家事,掺和进去只会闹得一头乱,最后里外不是人,待会儿王大人出来,你只当什么都没听到,反正拐子你也抓住送到官府去了,是非对错自有律法定夺。”王尚书那一声喊,要说全然无意,他可不信,这种父虐子的事最是难断,他不想谷哥儿心软强出头。南若明白他的顾虑,此世讲究万事孝为先,父母对子女有绝对的掌控权,子女面对父母的责罚需得小受大走,意思是父母打得轻就忍着,打得重就跑,否则受伤不能动弹,反而是陷父母于不义。现代人看来自是荒谬无语,可眼下确实如此,父母卖儿卖女实属正常,反过来儿女卖父卖母试试,被人揭发出去,坐牢打板子都是轻的,往后几代人都抬不起头,且古人难离故土,想换个地方重新开始都难。这样的大环境下,除非能拿到确确实实的证据证明这件事是顾解所为,否则很难给顾解定罪,且这件事顾渔还不能出面,子告父属不孝,非但不能告,还得隐瞒包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