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觉得,那个早晚会出现在于挚身边的人,可能会对于挚不好。
毕竟,于挚那么好的人,无论跟谁在一起,何祈暄都觉得是于挚吃亏。
何祈暄想,无论怎样,于挚幸福就好。可他又觉得,如果自己看到于挚跟别人在一起,会想拉着于挚一起跳海。
喜欢一个人的心态反复无常。
何祈暄站在床边,贪婪地盯着呼吸匀称的于挚,专注地像是要把于挚的模样刻进骨血里,终身不忘。
何祈暄直到腿都站麻了,才悄悄的退出卧室。
何祈暄被挥发的酒精味吸引,他拿起一瓶还剩一半的酒,查看酒的度数。
他叹息一声坐在沙发上。
何祈暄想,自己以后都用不着再去看心理医生了。
就算世界上真有忘川水这种东西,现在的他也会舍不得喝。
突然,他目光盯上了面前满满当当的花瓶。
于挚睡到日落时分才醒,比醉后眩晕更明显的感受,是身侧传来的暖意。
何祈暄搂着他的肩膀,像只大型犬一样,依偎在他身旁。
于挚轻轻地把头转向何祈暄,生怕惊醒他,连呼吸都放缓了下来。
于挚目光仔细描摹着何祈暄的脸庞。
在于挚遥远又深刻的一个记忆片段里,何祈暄还是雨天没有伞的可怜少年,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沉默倔强。
但于挚一眼望穿了,少年心底的孤独和悲伤。
现在,那个身影单薄的少年,已经长成了能独自遮风挡雨的大人模样,个子比于挚还高,肩膀比于挚还宽阔。
此刻,他和少年跨越了距离相依相偎。
可于挚再也做不到,透过对方漆黑明亮的眼睛,望穿他的内心。
时光洪流,带走了一位偶然拨动他心弦的少年,多年后,在命运的巧合下,又给送了回来。
目光似乎也是有分量的,何祈暄像是有感应般,从沉睡中苏醒。
见于挚已经醒了,何祈暄睡意朦胧的眼睛清醒了起来。
“醒多久了?”
因为刚睡醒的缘故,何祈暄的声音沙哑低沉。
说完,何祈暄收紧了手臂,将于挚牢牢抱紧,下巴蹭着于挚的头发。
于挚被何祈暄抱的很舒服,手摸上何祈暄缠绕在自己胸膛上的手臂,闭目养神。
“刚醒,睡好了吗?”
何祈暄在于挚唇上轻吻了一下,笑意盈盈道:“抱着哥,我睡的特别好。”
于挚把脸埋进何祈暄坚实的胸膛,喃喃道:“那就在多抱一会。”
何祈暄闻言,轻声笑着摸上于挚手感良好的头发,满脸享受的闭上了眼睛。
二人直到抱累了才松开。
何祈暄起身下床,帮于挚摆好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