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挚的话,验证了何祈暄心中的答案:一见钟情。
于挚说他喜欢弱小的人,何祈暄可以想象的到,那天在雨里的自己,脆弱的多么令于挚心动。
但他并不开心。
何祈暄想:是不是所有可怜的人,于挚都会怜爱呢?
他讨厌自己跟于挚过往的那些对象有共同点。
看着何祈暄低沉不语,于挚的心也隐隐的痛。
他像揭开一块陈年旧伤的疤一样,又痛又畅快。
心的裂缝一但敞开,就难以闭合。
“我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正常,我一直对关于什么时候喜欢上你,这个问题含糊其辞的原因,一是因为我当时有男朋友,这算精神出轨,我羞愧难当,所以不愿意说;二是因为你当时还未成年,我对你那样的心思,实在变态龌龊,我怕你恶心我。”
这场推心置腹的交谈,变成了于挚的自我审判。
他的陈述结束了,他沉默着,等待着何祈暄对他的宣判。
何祈暄挽着于挚胳膊的手,顺着于挚的胳膊滑进了于挚的口袋。
他握住于挚冰冷的手,语气温和地问道:“你当时的那个男朋友对你好吗?”
见于挚不说话,何祈暄以为自己说的不清楚。
他补充道:“办公室里的那个。”
于挚低声道:“他肉体出轨。”
何祈暄听到后,问道:“你是先知道他出轨,还是先遇见的我?”
“先知道他的事。”
何祈暄疑问道:“你原谅他了?”
于挚有点不好意思,声音弱弱地辩解道:“他忏悔的很真诚,他太年轻,难免犯错。”
何祈暄无声地思考了两分多钟,突然点点头,对于挚肯定道:“万恶淫为首,论迹不论心。你们俩,算他的错。”
于挚的法官偏心他,为他开脱。
说完,何祈暄声音低了下去,“哥,我不希望自己弱小,也不喜欢他人的同情。但是,如果那天我是因为可怜被你看中,我也为此感到庆幸。”
于挚觉得,何祈暄说这番话的样子,像眼前的雪一样,纯洁又忧伤。
口袋里,于挚的手也回握住何祈暄的手。
他想了想,补充道:“不是可怜,我也说不明白,你好像粘在我脑子里一样,怎么都忘不掉。再见面时,恰巧我缺个人陪伴,你又那么合心意。再后来,我不再想过没有你的生活。”
憋了好久的心里话说了出来,于挚心里有些激动的颤抖。
何祈暄停下前行的脚步,执着的追问道:“你不是很长时间都是一个人生活吗?哥,其实你是因为我出现了,才发现需要一个人陪伴的,对吧?”
何祈暄觉得,以于挚的客观条件,如果他想,大把的人会往他身边凑。
于挚不擅长含糊,更不擅长装深情。
没有明确的感觉,他不会说出口。
于挚遵从内心道:“我不知道。”
“人有的时候自己也不了解自己。不过,我知道,你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