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袍男子仰面深呼吸,这样都搞不死暴君……总不能暴君真有天佑!要知道,十个会武功的成年男子也未必能制服一头熊瞎子,暴君到底是如何做到一人抵御两头的?!男子长叹:“看来,以后对付暴君,不能只用武力。”男子得了启发,也没有为难那两名黑衣人,道:“你二人起来吧。”黑衣人站起身,正要抱拳离开,刚转身就猛然被人从背后刺了一剑。男子双手各握一把剑,当场解决了两名黑衣人,嘴里啧骂:“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长剑扒出,黑衣人当场毙命,死不瞑目。皇宫。帝王受伤的消息传遍阖宫上下。承明殿外,十七位妃嫔都来了,太后姗姗来迟,一席盛装去见了帝王,她看上去并不担心帝王伤势。霍昱起了热,但意识尚且清晰,为了不让那个人从身体里跑出来,他手里握着一根针,一旦犯困,就自己扎自己。受伤的胳膊刚刚上好药,霍昱靠着玉枕,冷峻的面容苍白如纸,是失血过多所致。太后走了过来,见状问道:“皇上可知,今日猎场之事,是谁始作俑者?”无半句关切。霍昱幽眸微冷,他其实并不在意与太后的母子情。他这人本就不喜欢牵扯过多的感情。感情这种事,只有凡夫俗子才会注重。霍昱公事公办,答道:“朕已命人彻查。”太后点了点头,扫了霍昱一眼,他身上的中衣敞开,胸口到处遍布疤痕,就连心脏的位置,也有一块醒目的疤。虽然太后厌恶霍家的男子,但太后心里很清楚,霍昱是从鬼门关爬回来的。太后眼中情绪五味杂陈,终究没有问及什么,只说:“皇上年纪不小了,也该生养子嗣,既然皇上对后宫妃嫔都还算满意,等皇上康复后,记得雨露均沾。”言罢,她尤其强调:“你如何宠爱旁人,哀家不会干涉,但你表妹必须生下皇子。”太后以为霍昱前几日流连后宫,已施行了雨露均沾之计。太后了解男子,她不盼着霍昱只要卫婉仪一人,她活到了这把岁数,如果再相信男子会从一而终,那便就真的是傻子了。但卫家的姑娘,必须坐上后位。这是她对霍昱的唯一要求。霍昱眸光淡淡,此刻就像是一头受伤的雄狮,虽然神色不佳,但雄狮的威严犹在,违心道:“谁先一步生下朕的骨肉,朕就让谁当皇后。”太后心中了然了。这倒是好办,让那些受宠的女子喝下避子汤便是,且等到卫婉仪诞下皇嗣,其他人才有生育孩子的资格。太后一离开,陆达就走到殿外传达消息:“皇上有旨,宣沈美人侍疾。”众嫔妃暗暗松了口气,她们虽想见到皇上,也想要得宠,可谁也招架不住彻夜对弈啊。棋艺没有进益之前,众嫔妃对争宠一事,并不是很积极。沈宜姝在众姐妹“意味深沉”的眼神之下,不太情愿的迈入内殿。这三日,皇上不在宫里,沈宜姝打听到了父亲的消息,虽说父亲暂时无恙,可保不住朝廷突然发难。也就是说,她还得继续固宠。好在三日修整过后,沈宜姝已恢复体力。见到暴君时,沈宜姝眼神躲闪,不敢与他对视。霍昱眯了眯眼,见她扭扭捏捏,以为她是害羞。呵,女人呐,睡过之后就是不一样了。霍昱这一次死里逃生,更是明确了活着就要尽其所能畅快的道理。小太监端着汤药过来。霍昱道:“退下。”待内殿没有旁人,沈宜姝很自觉,端起汤药,用勺子舀了一下,放在自己唇边吹了吹,这才递到暴君唇边。“皇上,臣妾喂您喝药。”沈宜姝道。霍昱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这是两人睡过之后的第一次见面。眼尖如霍昱,他看见沈宜姝的耳朵尖尖泛着淡淡的粉色,好看又精致。霍昱没动作,沈宜姝抬眼,心里拿捏不准:“皇、皇上……?”霍昱知道沈宜姝心里念着另外一个人。但不要紧,他对自己有充足的信心。沈宜姝终归是太过年轻,无非是少女情怀,以为温润少年才是好男人,殊不知他这样的伟男子,才是人间至宝。霍昱这六年一直在下一盘大棋。登基之后,一天当做两天用。许是不曾对美色上过心,而今大局已定,他一旦沾染上了,就一时间戒不掉。霍昱看着沈宜姝的粉唇,三日不见,相思如潮,他表面却淡淡道:“用嘴喂。”沈宜姝:“……”她怔然了,两个呼吸之后确定自己没有听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