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和从前一样混蛋。”沈轻进去前说。“随便。”江箫扭头,转回头关了游戏,手机嗡嗡震了有一会儿了,他打开微信,回复原609宿舍群里的消息。三条:老四,咱弟明后天是不是来学校啊,用我开车去接不?四饼:不用,他今天已经到了,刚到的。幺鸡:我操,这么早啊,专门来找你的吧?三条:你这不废话吗!咱弟考这个学都是为了老四,来早点又咋了四饼:我警告你们,不到开学最后一天谁都别回来,我先领他转转,熟悉了校园环境再熟悉你们这群畜生。二萬:爷马上要上飞机了!你不早说?三条:没事儿,萬你先住我这儿,小别胜新婚,咱俩度个小蜜月幺鸡:口区!!!二萬:不去,爷想看咱弟四饼:弟没三条好看,你去看三条三条,去车站拦住他三条:得令!二萬:缓缓打出一句,被嫌弃的独生子的一生幺鸡:去死!你不懂非独生子的痛!三条:萬,我也是独生子,你说巧不巧?二萬:去死!四饼:……幺鸡:幸亏我懒,买票买的最后一天的,不然我也得上三条家住去。三条:你们都来也没问题,我家除我之外连个活的东西都没有。二萬:你家那三个王八都死了?三条:相思成疾,念你而亡四饼:得,你俩要不在一块儿,王八都看不下去了。幺鸡:三条,这学期一定要把二萬掰弯!本老大给你们包红包!四饼:二萬。二萬:都给爷滚,我马上要登机了,撤了四饼:时间地点?二萬:今夜两点半,西站三条:知道了,我去接你幺鸡:哦豁!二萬:拒绝,我住酒店三条:放屁,你住我家二萬:等你找得到爷再说!三条:爷,你要知道,你这是在谁的地界儿【微笑】四饼:他逃!他追!幺鸡:他插翅难飞!!二萬三条:……沈轻从澡堂出来的时候,江箫正在手机上刷着单词背东西。竹叶清爽的气味从身后绕来,人还没走特别近,江箫就关了手机,拿盆起身看向来人。沈轻头发没吹,只搭了个毛巾就出来了,身上套了个松垮的暖黄色半袖,下头穿的黑色棉质大短裤,背光朝他过来,泛着柔光的瘦削轮廓,恍惚得人眼前一花。江箫盯着他,眨了眨眼。沈轻有点不理解他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他微蹙眉,伸手把卡递给他:“快去吧,用我等你吗?”江箫接过卡,把手机塞沈轻手里,然后往里走,懒洋洋的:“随便吧。”沈轻有点饿了,他看了眼江箫的背影:“那我走了。”“你敢。”江箫低音威胁了句,看也不看他,转身拐进了澡堂。沈轻:“……”他突然特想跟江箫来一架,致敬一下那人阴晴不定的臭脾气。江箫洗澡快,十分钟完事儿,出来的时候是十点三十五,正赶上澡堂的管理员准备喇叭催里面还在拖拖拉拉的人。江箫也没吹头发,头上也没搭毛巾,趿拉着拖鞋,顶着一颗淌水的湿头就出来了。沈轻瞥了眼江箫的盆,发现他的毛巾是全湿的。“给。”沈轻把自己刚擦头的潮湿的毛巾递给江箫,算是为自己多浪费的那几分钟做点补偿。“谢了。”江箫拿过来就扣自己脑袋上,大力搓了几把,然后挺自然的把湿毛巾搭在脖子上,一手端着盆,一手胡乱顺着头发。“湿了,”沈轻瞧不过去江箫那毛巾打湿的领口,伸手扯过毛巾扔自己盆里:“你回去再用别的干毛巾擦擦。”“不用,”江箫把半干的头凑近沈轻:“已经干了。”沈轻瞄了眼他的软塌塌的头发,鼻腔被突如其来的薰衣草香熏了熏,明明是种柔和的淡香,沈轻还是觉得自己的神经被刺了一下。他偏头看了眼路边的灯杆子:“我就那么一说,你就那么一听。”“哦,”江箫了然的伸回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假关心。”“别乱给我扣帽子。”沈轻说。“诶!”江箫笑了声,偏头问他:“你高考多少分来着?”“671。”沈轻回了句,挺纳闷这害江箫躺床一周的分儿,这人怎么还没记住?“671?”“嗯。”“年级第八?”“年级第八。”“怪不得。”“怪不得什么?”沈轻忽然有种自己在捧哏的错觉。“怪不得自从高考完了以后,你跟我说话语气这么冲,”江箫瞥了他眼:“这是能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