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喜欢或讨厌。我刚才是判断你不想和迹部靠太近,所以才将你往后拉。是我判断失误,做错了?”“……没有。”她确实不想,但她肯定了迹部的话,身体也无法后退。“之前你说我和你熟悉的男性不一样,你也不是指我和你的女性朋友,比如远坂相似?”“当然啊,你们完全不像。”“她知道你家的事吗?”北信介问。米仓枝夏摇了下头:“没怎么聊过这方面的话题。她读小学时父亲去世,母亲在她高中时去世,我们都有顾虑吧。我也没和别人说过这些……”果然如此,其实不是难以启齿的话题,但她只和他一个人说过。不过就算现在点明,她也没法承认。不是自己主动理解的,就没法消化。“没有亲缘关系的异性之间,哪怕是朋友也很少发生肢体接触。”北信介觉得他有必要强调这个常识:“所以枝夏,你是怎么想的,对于我?”并不是什么严肃的场合,他们行过山中平缓的小道,鸟鸣声不绝于耳,只是日常中的一次闲谈。但从北信介口中说出的问题,他一步步的确认与靠近,将米仓枝夏的思考推至了那个她并未察觉到其存在的核心。怎么想的?只是想要拉住他,想要拥抱他,想要看着他,想要吃他做的饭,想要和他在一起。这样不行吗?他是在拒绝她?和拒绝盘子不同,不是从一开始就不属于他的东西,而是她自身。一种比黑咖啡还要苦涩的情绪忽然在她的心中蔓延。过往经验告诉她,当她打开自己的心,他人只会递出刀刃,最后痛苦的还是她。是不是她奢望得太多,她应该遭受这样的痛苦?“……我,”米仓枝夏的呼吸变得急促,她垂下了视线,眼眶转瞬泛红,又滚出泪珠:“我也不知道……”她注视着北信介,手足无措地。她感到脚下的地面在旋转,世界也一同静止不动安全感忽然全线崩塌。北信介没想到米仓枝夏会哭。他以为这个问题就像是水面下的波纹,泛起时肉眼看不见。看来米仓枝夏胸口的空洞从她只言片语描绘的过去、比她举手投足中昭示的还要大。自己应该更加慎重,但他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没办法。“没关系,慢慢思考就好。”北信介拿出手帕,递到她面前。迟钝又很敏感,因为过去的伤口始终没有愈合。没有一个人为她指引方向,所以她一直跌跌撞撞地走到了现在。他为米仓枝夏擦掉了落下的眼泪。“不知道怎么看待,就什么都不能做吗……”米仓枝夏小声说道,迈出了一小步,将下巴搁到北信介的肩膀上。她的动作很轻,轻得像是肩上停了一只鸟雀。想获得的是安心感,自己也能够给予。北信介拿着手帕,将她揽到怀里:“看清自己是不需要着急的事。”--------------------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11-2420:25:15~2021-11-2509:25: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宇16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所以你就躲到我家来了?”远坂凛接过archer端来的红茶,喝了一小口后,放下茶杯。她才刚起床,下楼吃早餐,看到米仓枝夏窝在她家沙发里,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米仓枝夏滑到地毯上,一只手压在脑袋下,另一只手攥着谱。她将半张脸都圈到了手臂里,像是要蹭掉今早的记忆。“……因为实在太丢脸了,而且……”她到底是怎么看待北信介的,她不知道。北信介想要听到什么答案,她更是不清楚。而面对他时,她却不得不思考这些事。“有时候真是想要看看你的大脑沟回长成什么样,”远坂凛都觉得自己听不下去了,“有些话非要说出来,不然你就完全不明白?!”“凛,冷静些。”archer推来放了早餐的车:“不是所有的感情都可以用语言描绘,有时候行动更重要。”“archer,你没注意听哦。”远坂凛深吸了口气,又长吁出来,平复心情:“枝夏,他都抱住了你。”“那是因为我在哭……”“要是迹部哭了你会抱住他安慰吗?”“……没法想象。”“就是吧!”“没法想象他哭的样子。”远坂凛手一顿,华夫被切开,刚倒上去的蜂蜜淌过刀刃,她几乎将它甩了出去。“啊,不行了……”她几乎咬牙切齿,低声说道:“迟钝也要有个限度……”以为自己能坚持等到那天,但看来耐心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