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克青长长叹了口气,“你还挺骄傲?那就先杀你吧。”
谢耘应声提起长剑,手起剑落,千钧一发之际。
女子身形一颤,瑟瑟发抖道:“我说!求公子饶我们一命,我们是受了”
“嗤”的一声,长空射过两枚短箭,直取两人喉咙,速度之快量是谢耘挥剑一斩,也是赶不及那两枚短箭的速度。
黑色的短箭全然没入地上男女的喉咙,不等他们发出声响,伤口之处涌出一股黑色的血液,沿着脖颈缓缓流淌,他们眼睛一翻没了气息。
谢耘飞身一跃上房檐,朝短箭射来的方位追去,寂静无声,只余下风吹树呼呼作响。
身后传来一气若游丝的声音,“此地不宜久留,你们快走。”
程克青循声望去,适才晕过去的程逐霜已经挣扎着坐起身子,她抓着程克青的衣摆,催促着:“快走。”
“师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程克青顾不得唐突,直接问出自己疑惑,“是不是有人逼迫你?你不用怕,如今当年的小师妹已经长大了,可以护着你,有什么难处你讲出来,咱们一起解决!”
程逐霜垂着眼眸,往日英姿飒爽的明眸此刻失去了所有的光彩,整个人跟着暗淡无光起来,她低声求道:“你别问了,别的我不能说,你快走!”
“师姐!你是不是信不过我?”
程克青索性提着程逐霜的肩,“就算你不信我,难道咱们自小在山庄长大的情分,都不作数了么?”
“我”程逐霜张了张口,欲言又止,却被一声惊呼打断。
段屾神色慌张跑过来,焦急万分,“我怎么闻到一股着火了的味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你快好好闻一闻仔细辨一下!”
“还用辨认么?”谢耘从檐上飞身而下,披着夜色宛若一只孑然不驯的鹰,下颌一点远处,从容不迫道:“那不都是了。”
程克青顺着谢耘的方向一眺,不知何时,屋脊上趴着不计其数的弓箭手,架起燃烧的箭簇瞄准院落之中的四人,乍然一看,屋檐上连起一条光线,剎时亮如白昼。
若不是这些星罗棋布的箭镞上那些火焰跳动发出火光,他们竟是连弓箭手何时上了屋脊也未能察觉。
墙外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来势汹汹,步伐行至院门口戛然而止,两名身着盔甲的士兵举着火把率先推门而入,接着鱼贯而入数百名士兵皆围绕着他们三人严阵以待。
倏尔,一个高大的身影顶着火光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待得那人的面目尽数显露时,程克青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觉得膝盖发软身形摇摇欲坠,谢耘眼疾手快抓着她的手臂扶起她,看着程克青的模样,心中纳罕。
她此刻竟然说不上夺眶而出的泪水,是气愤,是悔恨,还是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