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理解您的意思,但感情这件事,我希望小方总能亲口对我。”方锌墨开始的一切,要方锌墨来结束,这才算得上对的起这五年。他的确不是个绕弯子的人,但方家的主意打错了,他虽在乎方家的恩情,但他不是个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如果没别的事情,晚辈先告辞了,还望老夫人保重身体。”他正欲离开,却见那只带着皱纹的手指从手包里摸出一块佛像玉佩。唐骁瞪大了眼睛,这是他父亲留下的遗物,一年前被方锌墨不小心弄丢了,那时唐骁难过地半个月没好好吃饭,胃病也是那时候落下的。“老夫人,我很敬重您,但请您把它还给我。”唐骁压抑着冲上去的冲动,步子往前迈了一寸。老夫人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将玉佩收了起来。“我知道以你对他的感情,让你看着他结婚是不可能的。但是,唐骁,你应该清楚自己的位置,有些人你可以爱,可以曾经拥有,但你想彻底拥有,那就太不知好歹了。这东西,我会在他婚礼上,当作伴手礼,送给你。”·唐骁出去的时候方锌墨正被父亲责备,被人挡到的缘故,他没看到唐骁。“奶奶是不是和他说了我要结婚的事?我说过了,这件事我自己会去说的!”方锌墨一拳砸在墙上,西装扣子被他解开,领结胡乱松了松,脖子因为情绪激动而泛红。“一个床伴而已,值得你今天去下陈家的面子?”方盛崖冷冷道,手抓紧了儿子的肩,“你今年多大了?还没长大吗?事业和一个床伴比,什么更重要你会想不明白?”“事业重要……”方锌墨垂头道,额发遮掩住他阴沉的表情。“这才是我们方家的人。”方盛崖很是欣慰,“你奶奶不希望你和唐骁在一起,但我不在乎。和陈家的婚事已经定了,只要你协调好,唐骁可以继续呆在你身边,但你要知道,在我们家,他只能是个上不了台面的情人。”方锌墨的手因为撞击而发疼,但现在他更多的是感到烦躁。他让唐骁不要来的,可唐骁却松了他的手。那背影简直狠心又决绝,他这辈子还没被人这样对待过,更何况那个人还是对他千依百顺的唐骁。唐骁怎么敢?就不怕自己不要他了吗?酒会快要正式开始,方锌墨理了理衣服,大跨步朝会客厅走去。里面,方老夫人正准备出门。“奶奶,唐骁呢?”方锌墨往里探了探头,会议室不大,一眼就看出里面没有第二个人了。“我让他先回去,今天这场合他不该来,你已经有一个伴了,不需要第二个。”方老太太慈爱的将他的领结重新系好,抬手抚摸他的脸道:“好孩子,别因为他气成这样,一个随口就能说出你们在一起有多少天的人,他还不需要你花这么多心思。”方锌墨闭上眼睛,听了这句话后要好受了许多。唐骁还是离不开他的,他很笃定,只是唐骁今天的眼神让他心里莫名烦躁,整个人都不正常了起来。冷静这么久,他也觉得是自己太紧张了,唐骁要是真的不爱他了,今天又何必来?“去把鞋换了,脏兮兮的,这幅样子怎么去和未婚夫跳舞呢?”更衣室,方锌墨心不在焉地开门,却在关门的时候听到一声惊叫。他往门后看去,只见陈依河可怜巴巴地捂着额头。“你在这里做什么?”方锌墨烦躁道,看见地上躺着一双鞋。不是什么精致的款式,于他们来说也不算贵。可方锌墨却觉得那双鞋有点熟悉。“小方总,很对不起!”陈依河突然哽咽起来。方锌墨最见不得哭哭啼啼的人,换成别人,他早把人骂走了,可这个人,他现在不得不敷衍。“怎么了?”陈依河躬身拿起那双鞋,埋头委屈说:“这双鞋是您发布会上穿的,我想是很纪念意义的,但打扫更衣室的人实在太毛手毛脚,不小心把它给刮破了。”果然,漂亮的皮面此时出现了一抹刺眼的瑕疵。方锌墨想了很久也没想起这双鞋从哪来。“没事,不值什么钱。”“不是的,意义比价钱重要,”陈依河红着脸说:“我是想把它拿去修护。”方锌墨觉得麻烦,示意他随便找个地方扔了,自己胡乱找了双鞋换上,陈依河只好作罢。路上没什么人,所有人都聚集在了酒会正厅,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在前面出现几个谈笑的客人时,陈依河突然把他叫住了。“墨哥。”方锌墨不耐烦地回头。“刚刚华医大来了人,说我们信息素的初步检测结果出来了,匹配度是百分之九十八,是命中注定的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