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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隔只两三步，而他们看不见幽灼，幽灼没让他们看见自己——他们本来就无法看见她。

“这什么山啊，跟真的似的，以前怎么没见过？”

“女尊姐姐变的呗，信手拈来。我第一个上来的，我要让姐姐把苏苏变成人陪我玩作奖励！”阿点变出苏苏，将装有一条红色小鱼的琉璃球捧在手里。

呵，你把女尊的储蓄罐打穿了还想要奖励？

“女尊说的力量呢？要自己找？哇不会要来个丛林探险吧。”

他们刚从洞口走出几步，实实地踩在山顶的地面上，然后阵法即刻运转，许多灵力从地里钻出，渗入二人的身体，他们悬空而其起，灵力从周身快速往身体里钻。

“好……好强！”

“什么，竟然没感觉？我记得曾经一口气吞过两鼎丹药提升功力，那时痛得死去活来……”

“不停的么？够啦够啦！我还被封着呢，别破了封又麻烦姐姐……”

“嚯，这得吃多少鼎丹药！”

……

女尊就在一旁，不会发生任何意外。

阿点的封印暂时解开。远方可见山顶之上一先一后立起两尊发光的巨大兽形元神，仰天嘶吼，唳声传遍四境，惊动三界所有生灵。

有人登顶了。

后脚阿卧冲到山顶，当真蛇扑赖史，只是这位赖史恨不得将蛇千刀万剐。

“你们啥时候上来的第一个明明是老子呜呜呜！！”

越来越多的妖兽抵达，有的到山脚，有的到山腰知难却步，有少数在冲山顶。只要触及山，就能够汲取到强大的力量。

那座山好像力量大到无穷无尽，根本吸不完，殊不知他们吸的是她的力量。山在源源不断地消耗力量的同时也在源源不断地从幽灼身上抽取力量，而她的身体则暗地里自天地抽取灵力。

灵气与灵力是不一样的，灵气要经过真气调理转化成相应的灵力才能供人利用，人在修炼的过程就是通过机体自身努力从而将外物之力化为己有。这个过程是艰难而漫长的。

然而在幽灼这里，她就相当于一个令灵气与灵力二者得以急剧转换的独特媒介。

山顶陆续立起一个又一个巨兽元神，响起一声又一声洪荒之鸣，像一个神圣的仪式。从第四五个开始，天云变暗，风起云涌，黑沉阴森——这是大自然斥责逆天之行的表情。

黑暗于世人而言是凶煞的象征，因此登山者后来被称作凶兽。

她其实是没有感觉的。她连痛觉都没资格拥有。她看着阵法不停歇地运转，自己体内灵力乱窜、疯狂外溢、奔流不息，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来到她身边，却看不见她的身影。

不知道他们若见着她此刻这番透支灵力的模样会怎么样呢？若回去之后再也见不到她了，又会怎么样呢？

没有意识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她忘了，如果她去不了那个她无比渴望的世界，接下来又该去哪里？还回不回虚空呢……

如果她装作世上已无她，也没有人会发现。

我要闭上眼睛，我要沉睡，我要忘记所有，血，恨，请让我摆脱噩梦，摆脱诅咒，摆脱一切……

她闭上眼睛，然后迷迷糊糊中好像真的失去了意识——因透支过度，她的身体承受不住，消散了。

她不见了，她在哪里？用她的一句话：哪里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