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濮颂秋其实没想说,下意识就开了口。焦望雨笑:“咱俩一起过吧。”简绍奇怪地问:“你俩一天生日?”“不是,”焦望雨告诉他,“我13号,秋哥15号。”他又把视线转向濮颂秋:“要不咱们取个中间值,14号一起过?”濮颂秋没跟别人一起过过生日,每年他生日的时候,他妈都会特意多做两道菜,他爸身体好的时候会在下班回来的时候给他买烧鸡。除了家人,很少有人会关注他的生日。“好。”濮颂秋说,“我没问题。”他一直都知道焦望雨的生日,甚至最近总是会想要不要给对方送点什么生日礼物。要那种既有纪念意义又不会暴露他心思的礼物。当然,也不能太贵,他还没那个经济实力。“那就这么说定了!”焦望雨有些兴奋,掏出手机开始看日历,“啧,14号周三啊。”“要不你们俩就都等等,”程尔说,“周末咱们找个日租房,出来嗨两天。”简绍应和他:“我觉得这个好。”焦望雨征求濮颂秋的意见,毕竟这不是他一个人的生日。“秋哥,你觉得呢?”焦望雨是挺想这么办的,找个日租房,四个人可以闹上两天一夜。濮颂秋当然怎样都行,只要是焦望雨觉得好的,他全盘接受。“你决定吧,”濮颂秋说,“我都听你的。”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7-0107:30:13~2020-07-0207:41: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项北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酿酿酱酱酿酿、项北、井中猫5瓶;度3瓶;140亿光年2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生日”究竟意味着什么呢?濮颂秋以前觉得,这个日子是用来感谢父母的。高一的时候,他曾经无意间听见爸妈聊天,当时他爸刚确诊癌症,而他还不知道。那时候他听到他爸带着浓重的鼻音说:“有时候真的觉得对不起孩子,本来就没给他提供什么好条件,现在还这样。”四十几岁的男人,坐在那里拿着纸巾哭。那时候的濮颂秋根本没想那么多,没去想他爸为什么突然说这样的话,而是推门进去,装作没事一样拿着满分的试卷让他们签字,在他爸给他签字的时候,他说:“我觉得咱们一家过得挺好的。”濮颂秋从来不羡慕那些有轿车接送的同学,也不羡慕他们可以穿几百上千的球鞋。他觉得最好的生活从来都不是有多少钱,而是一家人健康且互相理解。金山银山堆在屋子里,可屋子里没有自己爱的人,那也不是他想要的。所以,对于他来说,“生日”其实是一个用来感恩的日子,感恩父母愿意让他来到这个世界,愿意拉着他的手将他抚养成人。后来认识了焦望雨,濮颂秋“爱”的人里,又多了一个,因为两人生日相近,所以这个日子又多了一层意义。他偷偷地认定这也是两人的“默契”,在同一年,只相差40个小时来到这个世界,就好像前世约好了一样。高二之后,也就是濮颂秋转到焦望雨他们学校之后,就再没正经八百地过生日,他曾经目睹焦望雨的桌膛塞满了生日礼物,人缘极好的焦望雨在生日当天刚走进教室,就被大家的礼物塞了个满怀。他不嫉妒,相反的,他羡慕又开心。他希望焦望雨能一直被人爱。焦望雨说:“那就这么定了!”他看着濮颂秋,眼睛亮得像是在干净的春雨里洗过一样:“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就跟我说,不喜欢的话,千万别勉强。”“不会。”濮颂秋说,“跟你一起过生日挺好的。”焦望雨听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有一瞬间的变化,但公交车内光线昏暗,哪怕是坐在他身边的濮颂秋也没有注意到。“好。”焦望雨说,“我也觉得挺好的。”之后,焦望雨重新好好地坐在椅子上,扭头看窗外。他觉得,黑暗真是可怕,黑暗里一定藏着很多调皮的小精灵,那些小精灵最喜欢恶作剧,最喜欢给人制造错觉。因为就在刚刚,他看着濮颂秋的时候,对方投过来的目光让他觉得似乎情意满满,他从来没在别人给他的注视中捕捉过这样的讯息。温柔、沉静,像是深夜的大海,让人明知危险却又仿佛在被踏实地拥抱着。焦望雨有点儿慌,他觉得自己实在想太多。军训结束后,大一新生终于开始了正式的课程。相比于高中时代,虽然并没有像传说中那样的“解放”,但确实轻松了不少,与此同时,学校的各个社团跟学生会也开始纳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