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辰此时已寻回理智,听明万辞如此出言不逊,赶忙提醒道:“祸从口出,慎言。”明万辞也觉得她方才话说的有些过,这话若是传到年丞相那里,她不死也得脱层皮,赶忙有些害怕似的地缩了缩脖子。肖承未看她一眼,语气竟有些愉悦:“你也知道怕?”明万辞倒是不担心肖承未会告密,从方才神态来看,他大抵也不太喜欢这位年丞相,于是有恃无恐道:“王爷还在这,我有什么可怕的。”说完后,还对着肖承未狗腿一笑,直看的肖承未又想扶额。此时门房来报,说是有人上门求见瑄王殿下,只是通传过后,又别有深意地看了明万辞一眼。此时此刻,明万辞根本不必多问,看她家这门房的小眼神,便知他肯定是看到了阮尚安。“唉,该来的总要来的。”明万辞委屈巴巴地长叹一声。“怎么,开始紧张了?”肖承未看她面有为难,以为她不想见人。明万辞说的却全然是另一个烦恼:“王爷,往日我这小庙里来的客人,都是与我身份相仿之人,我既为主人,自然便坐主位。只是今日这么一看,入府的以您为首,个个都身份尊贵,待会若是落座,我又要如何自处?”肖承未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她介意的是这一茬,见她此时苦着脸,便道:“既如此,索性就不坐了。”“啊?”明万辞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坐?”“王爷,这怕是更不合礼数了吧?”见肖承未抬步朝前院走,明万辞赶忙小跑着跟上。谁知肖承未语声中含了丝几不可察的愉悦,悠悠道:“不请自来,让进门已经算是优待了。”明万辞脚下一顿,万万没想到肖承未竟也能说出如此无赖的话,当即心下一乐:今日怕是又有戏可看了。同肖承未一同到前院时,眼前的阵仗着实叫明万辞叹为观止,她府上已经好久没如此热闹过了。人虽多,明万辞还是一眼便看到了阮尚安。许久未见,他依旧是原本斯文俊秀的模样,这样的长相,十分讨姑娘家喜欢,看一眼便好似如沐春风,如此被新阳公主相中也不叫人意外。更何况他还有新科状元这个身份加持,刚入朝便官居六品,虽出身一般,但却是未来可期。与从前不同的是,阮尚安不再是一身布衣,身上的锦袍衬得他整个人愈加俊眉秀目,连举止间都比从前更加从容一些。肖承未轻咳一声,不着痕迹地向明万辞身边移了移,语气硬邦邦地问她:“你为何只可着一个人看?”明万辞侧头,诧异地看肖承未一眼,理所当然道:“这么多人,我就只认得他一个啊。”肖承未一声轻哼落下,二人一同听到身后响起了一声轻笑。明万辞回头,发现卫希和苏晋不知何时起站在了身后,她有些意外:“你们怎么来了?”卫希笑看她一眼,玩笑道:“回来给万辞妹妹撑撑场面啊。”明万辞顿时忍俊不禁,也笑道:“如此倒是有劳卫大哥了。”只是不知为何,这话落,便又听肖承未冷哼一声,明万辞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奇怪地看他一眼。明万辞仔细打量一番,发现此行入府的人中,看起来有些身份的共四人,除却阮尚安与新阳公主,还有一男一女明万辞叫不准身份。此时两个盛装女子相距不远亭亭而立,她连哪个是新阳公主都分不清,便没有率先上前招呼。此时有肖承未在身边,明万辞竟觉得十分踏实,半点多余的担心也没有。直到阮尚安同一盛装女子上前给肖承未请安,明万辞才确定二人中到底谁才是新阳公主。明万辞站在肖承未身后,唇角带笑地看着人走近,此番终于看清了新阳公主的模样。虽不是倾国倾城的颜色,但胜在气质柔婉,一看便是金枝玉叶,同她这样皮糙肉厚的人自是有很大不同。请安声落,肖承未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明万辞不由地挑眉看他一眼,看样子瑄王殿下似乎并不热衷于今日这场面。“皇叔!”见几人话落,明万辞叫不出身份的那位锦衣公子突然对着肖承未高声叫道,声音清脆,态度热情。自这声称呼中,她终于猜到,这娃娃脸的小公子十有八九是个皇子,只是不知道排行第几。另一个同行的盛装女子此时也走上前,对着肖承未福了福身,开口时声音婉转,十分动人:“知书见过王爷。”这一次,肖承未却是没应声,只是有些奇怪地问新阳公主:“听闻你二人此番是回乡祭祀,但为何还要带上多余的人?”新阳公主恭顺地福了福身,才回道:“七弟听闻皇叔在此,一心想要跟来,故而求了贵妃娘娘,娘娘又得了父皇恩准。至于知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