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川很长,他们逆流而上清除恶妖,同行了一个月。她都是以晴长老的身份与他相处。这次再见云渊,他非要怀疑她是晴长老。她以为他在记恨自己,又希望他最好已经忘记。
直到方才他说到青青。不是晴长老,是青青。
那个月里,她只在那一夜提到了青青。
他还记得青青,那就说明,他果然记得她的所作所为!
啊啊啊!青宸悄然抓紧被子,好尴尬啊!
“你醒了?”坐在纱帐外的云渊忽然问道。
青宸咬唇不说话。
“你呼吸变了,我听到了。”云渊淡然说道。
青宸忽然意识到,两百年后的云渊,比过去更加敏锐,修为更加高深。她只好将声音装得虚弱一些:“弟子还是感觉不舒服,不想起身。”
云渊忽然走到纱帐外:“哪里不舒服,让我看看。”
“不必了。”青宸浑身一紧,连忙抓住被子,她身上鳞片还没退呢,“鹰堡医师说没有大碍,弟子只想多睡会儿,掌门不必担忧。”
云渊在帐外停住不动:“我用真气助你调理经脉,顺便清除余毒。”又提到余毒,他想到上次她的不高兴,声音放软了些:“这次不是胡诌。”
青宸心跳飞快:“我知道,但鹰堡医师说清理干净了……”见他迟迟不动,她只好又提议,“多谢掌门好意,您就在旁陪着弟子便好。”
不指望他走了,只要他不掀纱帐就行,完全不想让他看到自己长了鳞片像蜥妖的脸。
还好,云渊驻足了片刻,仍坐回小榻上。
青宸松了口气。
两人无言,房里一时寂静。
突然,云渊说道:“你是青青吧。”
不是问句。
羞耻
青宸久久沉默,云渊耐心等着。她甚至觉得,如果自己一直不说话,他就能一直等,让她始终无法自在。
所以她只好问:“我是青青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云渊旋即答道:“若你不承认,我便继续追查,直到找出确凿证据。”他顿了顿,又补充,“但我不想那样。”
只要使她肌肤泛红起疹,就能铁证如山。那么多年来,他只见过她一个人会这样。尽管这种方式最直截了当,却会让她感到难受。他想来想去,还是不太想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