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睁眼,却见面前摊开的心法卷轴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开始扭曲移动,竟又组成了云渊的面容。
啊!
这是怎么了!
气息急促起来,她干脆开窗。而云渊的脸又出现在漆黑一团的夜色里,风都吹散不去。心脏不停收缩,涌入股股酸涩。随之而来的,是按捺不住的想见他。
离开罗衣镇后,听他讲解了两天心法,这症状就越来越重了。
明明每天都能见到他,一到晚上,还是想见他。
怎么回事!
不就是帮她挡了一回夺命的毒,写了本她最喜欢的游记,是她最欣赏的魏翁本人,长得好看些,身上香香的,借了她两回头发,总能猜对她的推论……
至于这般上心吗?
青宸只好在舱房里走来走去,试图平静却徒劳无功。逾努力压制杂念,那股想见他的冲动,却逾发强烈。
她不知道的是,这艘在深夜疾行的仙船,只有两间房还在亮灯。除了她的房间,就只剩六楼的掌门寝居。
云渊也没睡。他坐在书案旁,怔怔抚摸她翻看过的《四海行商记》。
窗口透出昏黄的光,映着枯坐的身影。
一个楼顶,一个底楼,都不知深夜的失眠不止自己一人。
既然静心无用,青宸干脆躺到榻上,闭上眼。
算了,不反抗了。
那就想他。
于是他的面容肆无忌惮地侵入脑海,与他相处的点滴在眼前回放。不知不觉,她终于睡着了,再分不清眼前的他是回忆,还是梦境。
到了白天,青宸上午与师兄师姐们相聚,谈天说地。快到下午洒扫时间,她便早早回房拿上扫帚,来到六楼。
之前云渊嘱咐过,每日未时左右过来,他亲自为她指点心法。
青宸疾步来到六楼,楼梯噔噔直响。她推开门,一眼便看见他。以前这个时辰,他总会在内室打坐。而这几日她每次来,他都在一进门的书房里,端坐在案后看书。
听她推门,云渊当即抬头,眸色瞬间一亮,声音却是淡淡的:“来了。”
“见过掌门。”青宸拱手行礼,放下扫帚,这东西对掌门寝居来说仍是摆设。虽然云渊中了毒,前几日香气减弱,寝居依然一尘不染。
神奇的是,一见到他,那股心神不宁便瞬间平息了。
云渊站起身,走到中央盘腿坐下:“今日我彻底清除了余毒,带你一道运气。”
“好。”青宸也盘坐在他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