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
李乾景听明白了,几乎是瞬间暴怒将那药瓶踢翻在地。
“您怎么能教儿臣用这种下作手段伤害小柚子!”
“你被人从龙椅上薅下来的时候,还觉不觉得什么下作!”
四下无人,皇后说话很是直白。
“你不是一直想娶她么?你就名正言顺地要了她,本宫看她还找什么江淮之!”
“那也不行!”
少年红着脖子喊道。
“小柚子必须嫁给我,但必须是心甘情愿嫁给我!”
“愚蠢!”
向来端庄大方的皇后娘娘被气得几乎失态,竟一把拽开橱柜,掏出柄匕首来!
“你今日若不把这药瓶拿走,父皇母后你便都别要了!”
“母后——!”
李乾景顿时吓得冷静下来,一步也不敢朝前走。
“您别做傻事,您别……”
“景儿,你听话!”
“儿臣听话儿臣听话……”
李乾景也彻底没了办法,只得将那脚边滚落的药瓶捡了起来,想着先把母后劝下来再说。
“儿臣真捡了,您把那匕首放下!”
“你拿着走。”
皇后死死盯着他。
“本宫不会有事,本宫也会做你的倚仗。”
李乾景无法,只得软着一双腿蹭出了宫门,踏出门槛的那一刻,他清晰地听见匕首掉落在地上砸出的声响。
他微微松了口气,仰头看向雨过天晴的春日青空。
白云软软地撕扯出个好看的形状,正是躺在树上看云卷云舒、听鸟雀啁啾的好时节,可少年知道,这样的日子,应是再也回不来了。
药瓶在掌心硌得人生疼,他低着头,忽视了一切的行礼与恭迎,只沿着宫道漫无目的地晃着。
转过一道拐角,他随意一抬头,竟恰好瞥见两个熟悉的身影。
他当然识得,他认识得不能再认识了。
他那心心念念的小柚子,竟敢在宫里与江淮之明目张胆地待在一起,不知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