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稍稍跟进了他们几步,远远地看见两人在巷子里上了傅家的车,傅斯言甚至宠溺地亲了一下裴诗的头发。冉菲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知道对于傅斯言这样的人来说,这些举动无疑宣告了她的惨败,傅斯言这门课,她是永远都拿不到分了。她现在唯一不甘心的就是,打败她的偏偏是一个处处都不如她的对手,这,毋庸置疑,是对她冉菲的侮辱。一时间她察觉到后面有人靠近了,转头一看,是楚渊。楚同学明知故问道:“冉菲,你在看谁呢?”冉菲双手不服气地抱在胸前,冷冷说:“傅斯言,还能有谁?”楚渊的脸色一下子黯淡了下去,不过一转眼又飞扬了起来,因为冉菲问道:“楚渊,你能帮我个忙吗?”他赶紧点点头,“当然行,你说,为了你,什么都行!”冉菲若有所思地看着傅家的车开了出去,回头认真望着楚渊说:“你能帮帮忙去追傅斯言吗?我实在受不了他最后就看上个胸大无脑的花瓶!”楚渊一听冉菲让他去追求自己的好兄弟,下巴都快惊掉了,纵然冉同学是他的终极女神,也恕难从命了。他苦着脸说:“让我去跟好兄弟搞基,这怎么做得到?冉菲,你换一个吧。”冉菲想了想,作出了一些让步:“那要不你去追求裴诗?”楚同学脸皱得跟一团抹布一样,嘀咕道:“我说你怎么了?斯言跟裴同学也算是男才女貌,天生一对,你这么看不惯做什么?”冉菲白了他一眼,“我偏偏就是看不惯,你到底追不追?”楚渊还是很识大体的,坚定地摇了摇头。冉菲径直往前走了,她知道楚渊跟在后面,轻飘飘地说:“上回跟你兜风被交警拦下,害我那么丢人,想好怎么补偿了吗?”楚渊没说话,心里有些惭愧,那天冉菲一个大小姐跟他一起站在太阳底下,被教育了好几分钟,最后整整走了两条街才打到车。大约她那天也是吃尽了苦头,要不然也不会过了这么多天养尊处优的生活还没缓过来,一直到今天都惦记着。不过楚渊还是摇了摇头,为难地说:“冉菲,上回是我对不起你,但是你也不能让我去干这种缺德事!”“谁说缺德了?这几年你跟斯言这么亲近,说不定你们之间真的有磁场,连你都没发现……”冉菲刚刚目睹了自己的惨败,情绪低落,漫无目的地在街角来回晃悠,又指挥楚渊道:“去帮我买杯奶茶。”楚渊陪了冉菲半天,看见自己总算可以派上用场了,满口答应着,又把自行车把头递给她:“你帮我扶一下。”冉菲瞥了他一眼:“我对自行车过敏,你放墙角那儿吧。”楚渊不同意:“那怎么行,被人顺走了怎么办?”冉菲耸耸肩:“丢了再买一个呗,听赵三行说,你不是每个月都得丢上一回?”楚渊很坚持:“这一辆千万不能丢!大小姐,你帮帮忙行不行?”冉菲拗不过他,皱眉接了过来。楚渊买了奶茶出来,看见冉菲正百无聊赖地坐在路边的石墩上,一只手软软搭着坐垫,另一只手轻轻按着铃铛,简单的金属撞击声竟被她弹出了一丝曲调。她玩得很开心,乌黑发亮的头发微微起伏,像女神的裙摆。楚渊愣愣地看了好一会儿,就像他入学那年第一次看见她缓缓下车一般,他就那么侧头看过她一眼,从此就再也看不进其他人了。冉菲接过奶茶,不满地问道:“怎么是热的?我要冰的!对了,忘了跟你说要低脂低糖,再去买一份,这份给你……”楚渊咧嘴笑了笑:“没买错,热的对身体好,你就喝着吧。”冉菲看了看他,最后终于打开喝了两口,又晃了晃手里的杯子说:“还不错,你挺会买的。”楚渊松了一口气,接过自己车子,长腿支着地面,斜靠在坐垫上。冉菲没了吧台,索性胳膊撑在他腿上,手肘处的骨头很磕人,他却恨不得这节骨头能戳进他的骨肉,深入脊髓。他想了想问道:“你的司机呢?”其实心里想说的是:假如没人接你的话,我可以约你吗?冉菲烦闷地喝了一大口奶茶,甩了甩头发说:“我现在本来应该跟傅斯言一起参加晚宴,假如半小时前我搞得定他的话。”楚渊没说话,闷闷弹了几下铃铛,冉菲被吵到了,扭头瞪了他一眼,眼睛里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和迷茫。他索性单刀直入地问道:“你跟斯言只是同学而已,为什么要对他有这么多非分之想?”冉菲倒没有生气,甚至还觉得他的话很好笑一般,摊摊手说:“不然呢?妈妈说,人生的方向只能有一条,向上,而傅家就是那个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