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对话,崔阿姨就开心起来。她冲方洲道,“方洲,好久没见,又做什么大生意了?”“崔阿姨。”方洲点头,“就瞎忙。”“客气呢。”崔阿姨点着关浩道,“来,介绍一下,这个是我侄儿关浩,今天来看我的。关浩,这是方洲,认识认识呗。”关浩走出院子,冲方洲伸手,“方总,你好。”方洲回握了一下,多看了他一眼。他道,“我是启明科技的关浩,之前见过一次,交换了名片。”“记得。”方洲道,“真巧。你是崔阿姨的侄儿啊?之前怎么没说。”“工作场合,不论亲疏。”他见贺云舒在开后备箱搬东西,道,“咱们去帮云舒搬东西吧。”方洲再看他一眼,问,“你和云舒熟?”“见了好几次,也是巧合。”关浩解释着走近,“云舒,要帮忙吗?”贺云舒已经将大行李箱和礼盒搬下来,喘息道,“要的。方洲,把东西弄楼上去吧。酒给我爸,燕窝给妈和崔阿姨平分。”方洲点头,分了三盒燕窝给关浩,“麻烦你拿这个给崔阿姨,谢谢。”关浩伸出去拉行李箱的手只好停下,接了盒子道,“不客气。”方洲递过去东西,将酒箱子搁在行李箱上面,一手拖着就走了。贺云舒捧了轻便的燕窝,冲关浩勉强一笑,紧跟上去。两人一并入电梯,按了上楼键。方洲道,“你什么时候认识关浩的?”贺云舒知道他对近身接触的人相当谨慎,便没赌气,正经回答,“妈寿宴之后的某天,不过不知道他和崔阿姨的关系,也确实是意外巧合。昨天鼎食开业,崔阿姨带他来吃酒席,才知道的。”“太巧了点。”方家生意做得大,便有各路人马通过各种关系来亲近。方家人已经习惯了如何应对,方太太和方涵也教了贺云舒各种方法,可对贺家人来说还是稍显生疏。特别是婚礼真正举行之后,贺家的亲戚见识过方家的有钱度,不同程度上都有些飘飘然。有要求安排工作的,有要求投资做买卖的,还有要求各种合作供货的。贺母一开始全给拒绝了,却招了许多非议,说是女儿嫁得好就不认亲戚。贺云舒忍着羞耻,半含半露地找方涵支招,方涵直接丢给方洲处理,说他当惯了黑脸,干这个在行。方洲果然分门别类地处理了,但却对贺云舒道,“你可以不会处理,但要学会拒绝。”后来,贺云舒再认识什么人,做什么事,脑子里总要多过几遍。她道,“第一次见,我买完托马斯出超市,撞上的。第二次是坐高铁回平城,位置恰好挨一起。第一次不好说,第二次是真巧。至于昨天,在鼎食见了一面,后来去首座的茶楼等庄勤,又碰上了。”电梯到,门开。方洲拉着箱子出去,“首座?他怎么去那儿的?”“说是吃完十八盘的宴席,约朋友见面。”贺云舒走到门口,摸钥匙开门。方洲实在是不痛快关浩对贺云舒过份的亲热,明知说了她会不开心,还是道,“你小心些,他看起来——”贺云舒冷声道,“我是成年人,知道怎么交朋友,你少废话。”他又被怼,头顶冒烟。这处开门也吵,然没等钥匙拿出来,门开了。贺父笑吟吟地道,“进来,进来。啊,嘴巴怎么上火了?”贺云舒看一眼方洲,你自己说。方洲不说话,叫了一声“爸”,遮掩过去。贺父答应一声,帮着将东西搬了进去。他见了茅台就两眼发亮,立刻研究起年份来,没舍得放手。方洲帮他将盒子拆开,拿出里面单独包装的小瓶,同他讲解起来。贺云舒见两人说话,单扯了行李箱往里面的房间走。这处房子有两层楼,一楼做客餐厅厨房等使用,除此外有个主卧套间;楼上则是另外一个主卧套间加上客房和露天阳台。贺云舒回来得少,也住得少,因此一楼的房间常年空关着。这次来,恰好做她退步的地方,用来存放东西。她开了最里面衣帽间的柜子,翻出钥匙来打开,将箱子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全塞进去。做完这一切,父亲在外面叫,“云舒啊,你来帮我打下手。”贺云舒每次带两个儿子回来,父母都会做很多菜,叫上楼下崔阿姨一起聚餐。今天又多了关浩和方洲,肯定得加菜。方洲却道,“爸,要不叫外卖吧?”“不用,不用。”父亲道,“你去楼下和他们玩,我和云舒就行。”说完,热情地推拒起来。贺云舒出来的时候,方洲已经不见了。父亲指指楼下,“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