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姚念芸便朝他挥了挥手:“那师兄我走啦,祝你宴月节快乐!”
直至那道身影融于树影,再也望不见后,温无越才回过神来,垂眸瞧着手中玉牌。
原本洁白的玉牌裂开几道细小的缝隙,振翅的鹤被折断了羽翼。
温无越唇角轻弯,收好玉牌后看向山顶:“嗯,与师妹同乐。”
藏在无尘剑内的残魂飘了出来,见他心情颇为愉悦,又忍不住犯贱的心情,阴恻恻地瞧着温无越笑:“你就不怕那鸣鹤的命灯熄灭?”
如墨般的恶念蛰伏于他脚下,试探般往山腰处探,却被一道剑气毫不留情地斩灭。
“与你有何干系。”
弹掉手上一点黑灰,温无越瞥了它一眼:“收好你的东西,不该问的莫要多问。”
残魂哈哈大笑,笑声在这山间回荡:“我很期待,你会如何处置那个人,是令他悄无声息地死呢?还是千刀万剐以解心头之恨?”
“不如我来为你代劳,吸干他的魂体,如何?又不用脏了你的手,还能打消你的心头之恨。”
温无越收好玉牌,并不理会残魂那近似蛊惑的语气。
灵气化作光刃,在腕间划了一刀。
潺潺血液滴落,粘稠血液还未曾滴落在地,那恶念疾驰而至,争相蜂拥而上,贪婪且兴奋地吸食着那流出新鲜血珠的伤口。
不多时,那翻涌的恶念平息下来。
末了,亲昵地如同温顺的羔羊,乖巧依偎在温无越身旁,任由他玩弄摆布。
温无越抬眸看向残魂,碧色竖瞳隐隐浮现:“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企图,在我没有找到下册前,你是绝对离不开无尘的。”
山顶上的风不大,加之清辉遍地,映得周边恍如白昼,很是适合把酒言欢。
崖边处早已布置好一张矮方桌,四把小椅,几盘瓜果。
约好的人亦是早已入座。
“就等你啦,芸芸师姐!”
凌芊芊眼尖,见姚念芸背着个大包,便忙着跑过来分担。
她掂了一下重量,面上讶然:“师姐你居然背着这么重的东西,里面都有什么好吃的?”
用手背擦掉额上的几滴薄汗,姚念芸笑道:“都是我做的一些点心,给大家尝尝。”
将食盒一一摆在方桌上,有她仿照现世所做的辣卤以及鸭货,应景的月团,酸辣的凉拌黄瓜。
谢柔跟凌芊芊都爱吃辣,这辣卤和鸭货应当符合他们口味。
今日晨起的时候,想起谢柔的夫人温月是百越人,便又做了一道椰汁马蹄糕、山药枣泥羹以及茉莉花茶。
若是月团吃腻了,还能喝些花茶解解腻。
看着她如同变戏法般拿出一盘又一盘的食盒,凌芊芊双掌合一,尽量忍住不让自己的目光往桌上移:“我放在师姐你那里的重头戏,带了吗带了吗?”
“自然是带了的。”
姚念芸神秘一笑,从怀中掏出方才险些掉在地上的瓷瓶,故作高深道:“重头戏来咯,芊芊师妹家精酿的桂花酒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