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涟漪惊魂未定闭上眼,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已经许久不见客了,一直都呆在自己的屋子里。”
“沈姑娘,此地不宜久留,请原谅我二人方才有心欺瞒于你,但你继续在这里呆下去,恐怕要有生命危险。”
“你到底是谁?”沈涟漪亮盈盈的眸子盯着他,索要一个回答。
“在下通云港舵主慕渊,姑娘若是长久在此地,应当听说过我的名号。这位是原大虎,是瀚澜城的捕督,特来查人口失踪一事,我二人若有唐突姑娘之处,还请见谅。”
原定疆听着他睁着眼儿说瞎话,脸上竟然看不出一点端倪来,觉得自己又对这个两面三刀的白脸有了新认识!
而沈涟漪闻言只是默默无语,也不知在想什么。
似是怕她怀疑,慕云汉将自己的玉牌递给她:“这是我的字牌,你拿着这个字牌可以随意差遣周遭武馆的武夫。而我所想要知道的,不过是一个线索,查明真相而已。白岸楼是妓坊大户,失踪了两个雏妓,又试图掳走花魁,自然沸反盈天闹得大家都知道,我只怕还有一些小馆,即便丢了人,不值钱也就罢了。”
沈涟漪冷笑:“朝廷会关心我们这些花柳女子的事?我又怎知你不是清风教的同党。”
原定疆怪道:“什么清风教,咱们听都没听过。”
“沈姑娘,我无法自证。其实今日我本不急着要你给我一个答复,只是方才之事你也看到了,我只怕你继续留在这里会有危险。所以,我倒想肯请你帮我这个忙,作为回报,我会保证你的安全。你若助我们破了此案,或许那个清风教也可以一并铲除,对你来说,何尝不是好事?”
慕云汉此言恳切,加之他容貌便有俘获人心的天然效果,故而沈涟漪看上去已不那么排斥,但她仍蹙眉道:“我要怎么帮你?帮到何时?难不成你需要的时候,我便什么都不管,抛下白岸楼去助你?”
慕云汉道:“你我以一月为限,我按照你的身价付与你等价的酬劳。”
沈涟漪犹豫一会儿,叹道:“罢了,我这些年的积蓄,赎身也绰绰有余,不差这一个月。若真能救回失踪的姑娘,也算是善事一件。只有一样我要问你们,”她眯起眼睛,妩媚地目光略过原定疆,“这位黑脸的,怕是已经有了妻室了。”
原定疆冷笑道:“我没有妻室!”
“那便是有心上人。”
“唔,你倒是会猜……”不愧是迎来送往的花魁娘子。
沈涟漪又看向慕云汉:“你呢?可曾婚娶?”
“不曾。”
“有无心上人?”
“并无。”
她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会儿,确认他没有说谎,这才嫣然一笑,恰如春晓花开一般,“那就好,我只怕你带着我,叫你妻妾吃味,撒起泼来我可招架不住。”
原定疆急忙作保:“你放心,小白脸子他冰清玉洁的,姑娘小手也没拉过!你放心!”
沈涟漪看慕云汉瞪他,愈发笑得花枝乱颤,道:“那我便去收拾一下东西,同鸨母说一声。”说着,妖妖娆娆地起身,衣袂翩跹向一旁去了。
她一走,原定疆才松了口气,道:“成了。只是你方才那一下踢得真重,勇叔估计手要伤了。”
慕云汉苦笑:“这妓坊女人见惯了百样人的,眼睛不比鹰眼差多少,做得假了,叫她看出破绽来,又如何?我回去向勇叔请罪便是了。倒是你,若不是你中间添乱,勇叔何必出手!”
“我早说了我不如柳景元会装,你偏不信!那你要把她安顿去哪里?和我们住一起吗?我怕她日日听我们说话,看出些门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