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鹤央能见到她,不知道多高兴,心里炸起一朵朵烟花,看着她尽顾着笑了,痴痴地跟在她后面。思念塞满胸膛,自己的胆怯施仲衡更在两人之间,他不敢也无颜去见她。是他让她在自己父母面前受辱,是他莽撞,未曾想到父母的反应如此强烈。如果不是这次宴会,他恐怕不会再主动去接触娇娘。也只有在这种场面下,他的怯懦才会被嘈杂的人声掩盖。段鹤央拉住玉娇容披着的云肩,低低唤道:“娇娘……”希望对方能给予回应。如他所愿,玉娇容停下步伐,背对他说:“这位先生,我们并不认识,请放开我。”“娇娘……”段鹤央喊道。“这位先生,有话就说。一直扯着别人衣服喊乳名似乎不太好。”“我……”段鹤央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拽着玉娇容的云肩沉默了下来。等候许久,都没等到段鹤央吐出一句完整的话,玉娇容回头莞尔一笑,道:“这位先生想说什么?既然没什么想说的,我还有事,恕不奉陪。”稍使力,把云肩一角从段鹤央的手中挣出,她自顾自往前走。既然一年前他没有站出来说话,一年后也不敢说话,那她也不会听了。不过就是一段感情,忘了就是。一年不够还有两年、三年。眼看着玉娇容越走越远,段鹤央最后还是不自觉的跟了上去。追上去,缀在玉娇容身后,眼巴巴地望着她。“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引得周围人注目于此,玉娇容愕然回头,看见段鹤央眼镜歪向一边,一侧的脸颊微微泛红。眼睛再往旁边转去,就见段母怒容满面,抬手还要再打段鹤央,段父在一旁拉住段母,好歹没有打下去。段鹤央后知后觉地看向段母,喊:“娘……”“我以为你能来是想回家了,没想到竟然是来找她的!你怎么还缠着她!啊?我和你爹在你心里都不如这个女人吗!”段母指着玉娇容对段鹤央骂道。“没有……”段鹤央苍白的否认道,“娘,不是……”段鹤央朝玉娇容投去求救似的一眼,被段母瞥到,气道:“还看?有什么好看的!”段父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不断对段鹤央使眼色,让他赶紧过来说说好话,这事儿就过去了。奈何段鹤央恍若未见,踌躇于该怎么解释自己来这里的目的。随着时间的流逝,聚集过来的人逐渐增多,段母也意识到这里不是自己家,能随意发脾气,便使唤段父说:“去,把那个不孝子给我带过来,咱们回去慢慢说。”主角走了,众人自然散开了。此时闻声而来的砚卿一眼就望见怔在人群中的玉娇容,便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唤回她的神,问:“发生什么了?”玉娇容反应过来,扯出一个笑,说:“哦,没什么,我来得晚,没怎么看到经过。”她看起来有些消沉,砚卿倒是没有细究她看没看到经过,毕竟无关紧要,而是提议道:“你脸色不太好,我先送你回去吧?”“不用不用,可能穿得有些薄,受了风。”玉娇容心不在焉地道。砚卿就看着她睁眼说瞎话,也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对她产生了什么刺激,有些懵。段家在当地的地位不低,刚才发生的事看到的人权当看了场戏,过后即忘,要是一不小心传出去,得罪的可不止段家。因此一个个都闭紧了嘴,找别的话题聊,砚卿自然不可能从周围人的话语中听出什么头尾。他瞥了眼宁函,这只鬼自从宴会开始就隐入人群不见了,这才刚出现。瞧见他高深莫测的表情实在很想弹他额头两下解解气。他什么都没看见,看样子宁函有幸目睹了全程。要想知道发生的事,熊孩子不知道要开出什么过分的条件。他不提前找平衡怎么行?他这段日子在想办法了解玉娇容的事。能够影响到气运之子的事,肯定也要知道。这样才好判断怎么从玉娇容身上下手引出恶鬼。宴会结束,派人送玉娇容回去后,砚卿直接去了小洋房。自从上次宁函气息暴露后,砚卿将禁锢恶鬼时残留下的法阵改成了覆盖整座小洋房的法阵,能用来遮挡世界意识的窥探。长时间的遮掩做不到,一晚上还勉强可以。启动法阵后,砚卿靠在主卧的床头,问:“说不说?”宁函百无聊赖地趴在另一半床上,眨巴着眼睛说:“说啊。”“说。”宁函嘿嘿一笑道:“你让我把你身上的那东西除掉。”砚卿眼睫扇了扇,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宁函说的是上次他留在身上的黑色絮状物,他留着还有用。先养在自己身上,暂时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