蟹黄不能吃,那药更不能吃!
拿过垃圾桶,把口中还未溶解的药吐了出去。
房门突然开启,裴松鹤步履稳健地折返回来,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沈知懿屏气敛息,心慌乱的像鼓擂,藏在她胸膛里砰砰直跳……
现在说,不合适吧?
她心内在天人交战,可裴松鹤恍若未见,步子有意无意的绕过她,修长的手指从茶几上拿起黑色手机,轻淡说道,“手机忘拿了。”
一口冷气直吸进肺腑,沈知懿这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大脑却因为刚才缺氧而眩晕不已,不敢再与他共处一室,逃也似地离开了内室。
裴松鹤没有表情的脸隐在暗影中,视线停留在那垃圾桶的白色药片上,眸光讳莫如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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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下过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路面有些湿滑。
她不忍见自己那双高定的绣花鞋踩进泥水里,犹豫了下还是决定自己开车去。
车是裴松鹤送她的毕业礼物,宝马X5。对他来说是微不足道,可对刚毕业的沈知懿来说却刚刚好。
做文玩生意的,半个月不开张,开张却可以吃半年。一辆宝马X5,她省吃俭用个一年也能买得起,所以她开出去也不会有人怀疑这辆车的来历。
雨后空气里混杂着泥土的味道,湿湿凉凉地钻进鼻腔。
沈知懿有些后悔没有带件披肩再下来,她环着削薄的双肩快速躲进车里,垂眸看着雨刮将挡风玻璃清洗干净后,缓缓启动车辆。
她车技非常不好,如果不是今天下雨,她那铺子附近又难打车,她是说什么也不会在晚高峰时选择自己开车的。
还好,从这里到孤城会所的路不算远,她闭着眼睛都可以走完。毕竟她一个月至少有两次要去这个地方给裴延澈送钱。
说没带够钱是借口,他们京圈那几个太子爷就喜欢在私底下攒个局儿,打上两把全当消遣。
筹码倒是不贵,一万一局,无奈她那未婚夫裴延澈运气不行,脑子更不行,逢赌必输!
经常让沈知懿给他来送钱,一次十万八万,有借有还。
若不是看在当年都是高中生的岁数,裴延澈还从嘴里省下一个月的零花钱为自己母亲治病的份上,她早就一个举报电话打进警局,亲手把这位‘未婚夫’送进去好好教育一番。
可她这头刚到孤城会所门口,便收到一条裴延澈发来的短信。
内容是:知懿你不用来了,予曦马上就到这边,你千万别来!
她脑子里第一反应是,予曦。
哪个予曦?
沈知懿还没想明白,抬头便瞥见自己车前走过一个身姿曼妙的女人。
那女人同她一样穿着淡绿色的单边旗袍,细腻而柔美的曲线勾勒出她玲珑的体态,发鬓用一个蝴蝶发夹温婉的束在脑后,别有心机的露出那张秾丽而明艳的侧脸。
在将暮未暮的铅灰色天光下,她美得像一幅泼了墨的山水画,腰肢款摆的从车窗前掠过,举手投足如轻风拂柳般的婀娜。
沈知懿却像从高高的悬崖边跌落海底,四肢百骸都泛起彻骨的冷意。
原来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