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墨一爪爪拍上裴助教的脑袋,软软的肉垫爪风凌厉,效果显著,把他一缕不怎么听话的刺毛都给拍顺了。裴与屠也不甘示弱,曲起手指,在平教官肥噜噜毛绒绒的屁股上弹了一指头。“……!!”平时怎么没看出来姓裴的有多动症?爪子为什么那么欠?要不是场合不对,平墨真想跟这人大战三百回合,挠他个遍地桃花开。教官们不管学生,却也有人来管,户磊带着几位老师拿着扩音器,大声斥责学生们,“你们是要造反吗?这是早操时间!教官的去留,校领导有自己的考量,你们闹就有用了吗?快把横幅放下来!”然而,他这样一阻止,学生们反而喊得更整齐、更大声了。“抵制恶意重伤诽谤,还我教官!”户磊气得头疼:“谁恶意诽谤了?你们教官本来就是个危险人物!他是杀人犯!”“不对!他是英雄!”周藜忽然高声反驳,小姑娘嗓子尖,穿透力极强,“就是你造谣诽谤!”此言一出,数百双眼睛都齐齐看向户磊,户组长有点慌,也有些恼羞成怒,“都瞪着我干什么?我难道说的不是事实嘛?今天参与游行的这些人,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扣平时成绩!简直无法无天!还有你,叫周藜是吧?上回我就觉得你不是什么安分孩子,一个oga,往太平街……”可话音未落,他的扩音器就被抢走了。两个高大的alpha男生揪住户磊的衣领,用力一搡,户磊一个beta,哪里是alpha军校生的对手,他被推了一个趔趄摔在地上,都懵了:看平教官也挺单薄的,可平时收拾这些alpha毫不费力,他是怎么做到的?跟着户组长的几位老师见状忙把人扶起来,户磊觉得面子上很挂不住,指着两个alpha男生说,“敢袭击老师?你们叫什么名字?哪个专业的?”两男生刚刚也是有点冲动,但到底还是半大孩子,打从心底里怕老师的,被户磊疾言厉色地一唬,一时讷讷地心虚起来,这时候裴与屠慢悠悠地扯着大嗓门开了腔:“讲道理归讲道理,别没轻没重的啊,有什么诉求,大家一起跟老师沟通,户老师也是通情达理的,还能为难你们所有人吗?”言外之意,法不责众,一起上啊!何况,人多一起上,户磊也记不住谁是谁!户组长平日里有一点媚上傲下的毛病,尤其对待学生们态度恶劣,人缘差得出奇。因此,除了给平教官打抱不平,大家也带了一点公报私仇的心思,一拥而上“讲道理”,偷打太平拳的不在话下,裴与屠津津有味地看了好一会儿热闹,才冲进去把户磊救出来,户组长鼻青脸肿的,样子惨兮兮,奈何一个趁乱打他的学生都没抓到——那些熊孩子早在裴与屠过来时,就一哄而散了。“哎呀你也是,老户,这么大的人了,跟孩子置什么气?”户磊又疼又气,话都说不清了:“我?哪儿是我!是他们,他们!”他喘了一口气:“你!还有你,裴与屠,你故意的吧,你还眼睁睁看着我挨打?”裴助教却不把他当领导看,眼睛一瞪:“你可别恩将仇报啊!”他无辜道:“再说了,我没看见你挨打,乱哄哄的,我什么也没看清。”“怎么会没看清?!”户磊一副心脏病要发作的样子。平墨两只爪爪扒在裴与屠肩膀上,看着户磊气急败坏的倒霉样,心里有些痛快,也觉得裴与屠此人其实粗中有细,甚至堪称鸡贼。他怕是看准了时机才冲进去“救人”,早一分户磊没挨够打,晚一分事情闹大学生会受牵连,现在他伤得不轻不重,又看不清到底是谁出手,只能吃哑巴亏。学生们的抗议终于引来了校领导,两位副校长并两位院长、几位老师匆匆赶来,一边维持秩序,一边表示有什么诉求可以心平气和地提出来。闹到现在,操场上的人数比平时全校一起出早操还要多,学生们一阵嗡嗡嗡地讨论过后,派出了代表。周藜有点紧张地站出来,但声音清脆坚定:“我们要平教官回来,他不是危险分子!他很正直善良,我、我有一回晚上去太平街玩……”话音未落,当即有一位男老师很不赞同地打断:“你一个oga半夜去太平街?好oga会去那种地方吗?”“都什么年代了,oga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说话的却是裴与屠,“周藜,你继续。”周藜大声道:“我在太平街遇到一群混混,差一点出事,就是平教官救我的!”许是得到了周藜的鼓舞,越来越多oga学生站出来,“有一回我过了熄灯时间才回学校,快到东门的时候,发现有个陌生人跟着我,我很害怕,是平教官送我回来的!平教官才不危险,他只是脾气不好,其实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