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便行礼,陆初凌她们遂点头示意了一回。昭仁公主也十分平易近人的笑了笑。陆初凌问,“你们晚膳吃了吗?”陆夷光道,“正想去吃。”“去哪儿啊?”陆初凌问。陆夷光:“打算买些小吃,这种日子吃这些东西更过瘾。”陆初凌又问,“有什么特别好吃的吗?我们都不熟。”最后陆夷光便带着她们一起买了一堆天南地北的小吃在一家靠河的云吞摊子前坐了下来,可以一边享受美食一边聊天,放眼过去就是灯火璀璨的画舫以及飘飘荡荡的花灯。“咦,这么巧,”陆见游喜出望外,“正好没位置了,拼一下。”捧着一包炸丸子的陆见游兴冲冲走过来,身后几步跟着抓了一把羊肉串在吃的符骥。四方桌,五个人,陆诗云和陆玉簪拼坐一条凳子,其他人单独坐一面,此时来了两个不速之客。陆初凌脸色发僵,想起了亲事被拒的羞辱,垂着眼遮掩住情绪。陆夷光站起来和昭仁公主坐了,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符骥和陆见游。“呦呵,你们买了不少东西嘛!”符骥大剌剌地坐了下来,开始评价,“这个煎豆腐不错,你们居然也敢吃鸭头,叫花鸡不好吃,谁买的,不入味。”陆夷光斜了过去,“我买的。”“啧啧啧,没眼光。”符骥无视陆夷光的黑脸,继续评价。陆见游乐呵呵地吃一口喝一口。陆初凌如坐针毡。习惯性留几分心思在陆初凌身上的陆诗云见状,心下狐疑,这可不像二姐的风格,她不是喜欢符骥,不该趁机说说话吗?其他人注意力都在唇枪舌剑的陆夷光和符骥身上,并未留意到陆初凌异样。化身美食家的符骥爪子伸向叫花鸡,想拿一个鸡翅膀。冤家路窄,陆夷光正好也想拿鸡翅膀,瞬间狭路相逢。抓到陆夷光手的符骥愣了愣。可算是找到报仇机会了,陆夷光反手一巴掌用力拍在符骥手背上,“你不是说叫花鸡不好吃的嘛,不好吃你拿什么拿,再拿我剁了你的爪子。”符骥顾不上愣了,悲愤地看着自己通红的手,“不吃就不吃。”气咻咻转头大声吩咐,“长佑,去买一只叫花鸡来,不,十只,不就是鸡翅膀嘛,稀罕,我吃一只扔一只。”长佑二话不说,转头就走。“呵呵,”不远处酒楼上的陆见湛笑出了声,侧脸对旁边的陆见深道,“过了一年,长了一岁,可这两个还跟小时候似的,见了面就要掐架。”陆见深是被陆见湛强拉出来的,美名其曰找媳妇,这样的日子大姑娘小姑娘能出来的都会出来,没准就遇上合眼缘的了。在婚事上陆见湛虽然标准高了点,但还是很积极的,比陆见深积极多了。没想一错眼就发现了下面的弟弟妹妹,陆见湛正拿了几个花生准备弹过去,就见下面掐起来了。手指点着窗台的陆见深笑了笑。陆见湛抛着花生,“符骥这小子还没定亲吧。”陆见深笑容渐淡,嗯了一声。“你觉得这小子怎么样,配咱们家阿萝?”陆见湛摩着下巴,想想居然还不错的样子,“他爱玩,阿萝也爱玩,以后就不会闷,旁的高门大户书香门“哎呀!”气咻咻瞪着符骥的陆夷光捂着脑袋转过头,“谁扔我?”猝不及防地看见立在酒楼二楼窗前的陆见深和陆见湛,陆夷光瞪了瞪眼,不满地叫了一声,“二哥,你干嘛扔我?”“为民除害!”符骥大笑三声,湛表哥干得好。陆夷光狠瞪他一眼,抓了一枚糖果儿砸过去,“我先除了你这条害虫。”符骥身手敏捷地往后一仰,却忘了自己还坐在凳子上,瞬间失去重心,手舞足蹈地惊叫起来,“哎,哎,哎。”在陆见游的见死不救之下,砰一声,符骥四脚朝天仰躺在地,尘土轻轻飘扬。这一变故把在场众人都惊呆了。“恶人自有天收。”陆夷光大笑着站起来,欣赏了下符骥脸红耳热的窘迫样,心满意足地跑向酒楼,他是去找二哥算账的,才不是怕符骥恼羞成怒报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肆意狂笑的是昭仁公主,一边揉着肚子一边拍着桌子。其他人顾忌着符骥的身份不敢放肆大笑,却也都是人人忍得很辛苦的模样,便是陆初凌都幸灾乐祸地翘起了了嘴角。为了友谊天长地久,陆见游强忍住了笑,心地善良地伸手拉符骥,“我说你这是闹哪一出?”满脸通红的符骥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没好气地打开陆见游的手,自己站了起来,“谁害的,谁害的,还不是你妹妹害的。”陆见游无辜地耸肩摊手,示意,谁害你的你找谁去啊。符骥抬头望了望酒楼,陆见深神色如常,陆见湛揶揄地冲他眨了下眼,符骥脸色又红了红,两座靠山在,他才不会这么没眼力劲儿,心里暗暗发誓,下回,下回他再找陆阿萝算账!靠着窗台的陆见湛冲着陆见深挑眉,“不厚道啊,明明是你扔的,阿萝却以为是我。”陆见深轻轻一笑,“等她上来,你跟她解释。”陆见湛给了一个鄙视的眼神。蹬蹬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厢房门被打开,气鼓鼓的陆夷光出现在门口,一颗炒黄豆朝着陆见湛的脑袋飞过去,陆见湛侧身一躲,黄豆消失在窗户外。“一见面就放暗器。”陆见湛笑得没个正行。陆夷光哼了哼,“一报还一报。”“你是不是找错对象了,”即便知道没指望,陆见湛还是不甘心地指了指旁边浅笑自若的陆见深,“罪魁祸首在这。”“你以为我傻啊。”陆夷光才不信,“大哥才不会这么无聊。”陆见深眼底笑意更浓。陆见湛痛心疾首地摇了摇头,“这么傻可怎么办哦。”说罢又避开一颗炒黄豆。刚刚走到门口的陆见游感同身受的看着被冤枉的陆见湛,他懂,他太懂这种浑身是嘴都说不清的冤屈了,简直是六月飘雪比窦娥还冤,又敢怒不敢言地溜一眼没事人一般的陆见深。发自内心的喟叹,大哥才是最狡猾的那一个,坑了妹妹又坑弟弟。“大哥,你不是说你不出来的吗?”陆夷光奇怪。“出来找媳妇,哪能告诉你。”陆见湛乐呵呵说道。陆见深就发现陆夷光的眼睛唰的亮了起来,闪闪发光,她迫不及待的追问,“找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