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带着胸腔紧绷窒息的痛苦,疼的喘气都难以忍受,男人面色涨红眼下湿润,短短几瞬,几乎要咳出心肺。
无人真正在意他的死活,梅辞头一次如此清晰的认识到。
一侧的雨清被迫听了全程,此时眼眶也是湿的,他靠近过来无措的给小主子顺着后背安抚着,直到月白端着药碗过来,慌着放下从他手里把人接过去。
“我的天!公子你可别吓我……”他带着哭腔把人搂抱到自己怀里,手忙脚乱的想帮他好受一点。
梅辞手掌扶上他胳膊,终于在皮肤相贴间汲取到一点温度,偌大的府邸,他也只有这麽一点。
“月白…我不想嫁人…”梅辞无意识的流着泪喃喃开口道,他实在不知道该同谁诉说了,没人问过他,也没人在意他。
亲生母亲都尚且如此,他又怎麽敢再随意把自己交付给其他女子呢。
“好,我们不嫁,月白全听公子的…”稚气未脱的月白鼻头红红的,示意雨清把药碗端过来。
“公子好好喝药好不好,养好身体,我们逃出梅府去…”
月白开口是在哄他,梅辞清楚,却也难免被这几个字蛊惑。
对,他要逃出去才行。
离开梅府,不论有什麽代价。
彻查
昏暗潮湿的水牢里,狼狈不堪的女人双手被高高吊起,腕间麻绳粗糙,剧烈挣扎磨的皮肉翻卷浸透血色。
下半截悬空的身子则是浸了一半在污浊浑水里,恶臭难闻。
女人喉咙里断断续续的哀嚎声粗粝嘶哑,即使有心忍耐,折断的手脚也让黄二怎麽都闭不上嘴。
——
她嘴唇干裂精神紧绷着,视线甚至不敢落在面前人身上,只刻意低垂双眼,余光之内,能瞧见华服精美绝伦的一点满绣下摆,即使在这髒兮兮的地界,也一尘不染干干净净着。
“继续……”
云间不耐烦的站在一侧低声催促着,手里捧着记录的纸笔。
水牢内湿热潮湿混着尿骚味,着实考验人的耐心。
一旁的晋王殿下虽神态未变,指尖敲在宽椅扶手上的力道却是一下比一下重。
云间可不想见血。
话音刚落,黄二便肉眼可见的崩溃,绞尽脑汁的接连应声,试图挖出更有用的消息献上。
“西街纸马胡同,一位张氏……我记得好像…叫…张可儿!他母家不算贫苦,被小姐瞧上也没想着做侍,小姐…便用了些手段,入府好像半个月不到便死了…”
“再就是…再就是三不老胡同里的叶黎!他…他如今还好好的,只是母亲当时受辱,没几日便也被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