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头转向的行到晋王寝殿外,尹楚沉声应声听令。
殿下屋里却是灯也未点,只隔着门窗哑声烦躁着吩咐她,听起来心情也十分不美妙。
“明日去查流言出处,着重从梅府入手…”
梦里男子紧紧攀附的求救声实在扰人清静,是以姜枕烛也收到迫害,眉心皱的紧紧的。
脑袋里转过好几圈才听清楚话的尹楚:?
教训
接下来的空档里,仇锦果然如同梅麟所说的那般,开始为梅辞筹谋婚事,短短几天,不仅自身利用官眷人脉多方打探适龄的女郎们,还前前后后请了好几位媒郎帮忙说亲。
先不说儿郎主动求亲的本来就少,更何况又在如此敏感的节骨眼上。
动作快的都让人觉得心虚。
这下原先不信谣言的人也不得不仔细掂量着,一时间,竟满都城都寻不到一家愿意同他们相看的人户,传出去又是好一阵笑话。
梅辞缠绵于病榻,原本也并不会知晓这许多事,可偏偏府里有个看热闹的心情明媚着,不论听见什麽风波都要来他院子一趟,一字不漏的说于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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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明回暖不少,可近日月白却重新又把冬日的白狐裘翻了出来,梅辞被人里三层外三层裹的严实,握着画笔站在书桌前作画。
对面便是大开的窗户透着外面景色,冷风吹的脸都疼,可梅辞却不许人关。
他擡着瘦削的腕子,沾着淡墨的笔尖缓缓落在绢帛上,安安静静的自己一个人待着。
也只有这样,萦绕在心底的恐慌才能被压下微末,让他有时间能喘息片刻。
梅辞面色素白,好好喝了几天药,唇肉好歹有了些血色,因为是在自己卧房内,头发便简单用发带稍束没有戴冠,因低头落了大片在肩膀前胸上。
极简单干净的装扮,以至于视线不由自主便能落在人眉眼鼻间处。
梅岑笑吟吟闯进来的时候,最先看见的便是这一幕。
年轻郎君藏不住心思,衣饰精巧的梅岑当即便唇角僵住,心口慢腾腾的聚了怒气。
就是这幅狐媚骚样,也不知假惺惺的做给谁看。
梅岑走近,先虚情假意的喊了句哥哥,随即便自顾自的挑了座位坐下,全然没把他放在眼里。
一旁的月白慢几步的跑进来,敢怒不敢言的红了眼。
梅辞侧头朝他安抚一般的笑了笑,示意他先出去。
梅辞拿他没办法,梅岑心里清楚,这下笑的就更真心实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