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守棠皱眉替他拭泪,也不怀疑他的话,毕竟他一看就像能被风吹跑的模样,落水也不是难事。
闻言还硬邦邦的试图开解他,还同他讲西北的故事。
“也就只有在都城,才有人閑的这麽欺负你们,若放在西北,好儿郎只看自身,若人本身是好的,才没人管贞操这种没用的东西,便是合离过,也照样有女郎排着队求娶。”
“尤其你这样的乖崽,不知道有多少好手上赶着来讨你笑。”
梅辞被人哄的眼睛微弯,勾唇的时候眼里还含着水汽。
他实在不想嫁人,尤其是如今这个时候,却也没什麽办法阻止,最开始他也动心过要不要找白守棠求助,可他们毕竟只见过一次,更何况如今梅辞连家门都出不去。
直到白守棠今日突然出现,梅辞仿佛抓住希望,忍不住的想开口问一问他。
“守棠……”他欲言又止,还在想自己要不要继续说,要怎麽说,结果外头的动静最先引了他注意。
仇锦领着人一衆人步履匆匆的进了他院子,只听着就好大的动静。
梅辞扭头,有些担心是不是梅岑去告了状,但怎麽会这麽快?!
“来找我的。”
白守棠也听见了。
男人勾唇挑眉,带了点故意为之的恶劣:“递了好几天的帖子都被人以你身子不好的理由拦下了,所以我今日索性是闯进来的。”
“放心,你家主君不敢对我怎麽样,就凭你弟弟刚才那句话,我还要朝他发难呢。”
几句话听的梅辞怔了又怔,反应过来的下一秒,白守棠已经起身出门去了。
“守棠!”梅辞急急唤他,也连忙追出去。
记仇
梅岑性子虽然跳脱,但到底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官家公子,从小到大也没多少磕碰。
白守棠却是家里直接当女娘养大的,后来玩鞭子也练出了一身的力气,甚至五斗的弓箭也拉得。
他所谓留情的一脚落在梅岑身上,即使是皮肉稍厚的位置,也着实让人哭的真心实意,涕泪横流。
——
梅岑实在委屈的要命,喘息都快要跟不上哽咽,原本上门嘲讽就怕挨爹爹的骂,所以连贴身仆侍都没带,以至于从梅辞院子里一瘸一拐的哭跑出来,连个扶着他的人都没有。
从小到他,他什麽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往日张扬的儿郎仿佛彻底没了蹤迹,梅岑松了头发面上染灰,漂亮的新衣裳也髒兮兮的。
他泪痕满面的落荒而逃,却在一个转身之际直接撞上父亲,惊的当场一个倒仰,眼泪都跟着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