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能一夜之间挖出这麽多内幕,梅辞心下微惊,只觉殿下仿佛比想象中还要再靠谱一点。
“不怕,不管他要搞些什麽都不怕了。”
梅辞小声安抚月白,开口时底气都仿佛足了不少。
现在有人肯护着他了,他不再没有依仗。
只不过全听完心下却有些担心那个受苦的夫郎,但如果是殿下出马的话,肯定也不会真的卖掉他对吧?
肯定不会的,梅辞心下莫名笃定。
讨赏
这般丑事翻出来,若仇锦是个亲的,还能说自己是不知情被人蒙骗,衆人便也只会当是梅家倒霉,沾上了污糟事。
毕竟天底下不会有谁家亲父能狠心成这般,主动把自己的亲骨肉送进地狱里。
只看那胡家女昨日被抓走时的姿态,怕不是忍不了两日就能把新夫郎带去的嫁妆全挥霍到牌桌上。
到了后面若堵不上债务窟窿,届时梅家子估计就同那长姐寡夫是同一个下场。
可偏偏仇锦是个继父,衆人目光再瞧过来时便会不由的带上审视打量。
往日里费尽心机的经营出现了显着裂痕,一时间,就连梅麟看向他时都隐约带上了怀疑神色。
——
第二日一大早,天刚蒙蒙亮仇锦便起了身,又或者说根本一夜没睡,如今正面无表情的略作梳洗,缓缓坐在主厅椅子上,一身的疲惫不堪。
身边有小侍俯身下来,动作轻柔的给他拿剥了壳的鸡蛋滚着脸侧。
一整夜过去,挨了掌掴的位置不仅没有好转,反而越发的肿胀滚烫。
长到这麽大,儿子都到了要议亲的年纪,仇锦还是第一次挨打,还是妻主亲自动的手…
他难免也有些心灰意冷,眸光怔怔的没有神采…
胡家事迹败露的迅速,昨夜他得了消息便心绪不宁,又加上梅麟不耐的诘问,一字一句都戳在他心底最隐秘的要害处。
仇锦开口辩无可辩,再怎麽同原先一样表演委屈也拦不住眼前事实铁证。
毕竟都城内下层人户那麽多,偏偏他就能从中挑了个最差的,放到谁身上不多想一层。
所以梅麟虽没明着质疑他心思不纯,却也接连冷斥他没真的把这桩婚事放在心上。
她是準备把辞儿嫁出去平息流言,却也没到了这种糟践孩子的地步。
梅家毕竟也是正经的官职傍身,就算儿子名声有碍,嫁于平凡人家安稳一生也不是难事。
尤其昨日那胡氏女被人拖走时还一口一个梅府的攀扯着,梅麟想起时还眉眼含怒,迫人的厉害。
谋算好的事又被打破,仇锦又何尝不是满肚子的气。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到后边便隐隐吵了起来,仇锦情绪被人调动,又加上这背后他总觉得另有推手心下不安,便也一时有些绷不住面皮,闹到后边没忍住砸了东西。
虽不是沖着梅麟,往日的端庄自持却也没了大半,梅麟却是毫无征兆,突然一巴掌便重重抽上他面颊,只把人打的瘫倒到地上去,再擡眼看过来时,傻的表情都呆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