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郎模样俊俏,是个妙人,那些女人自然是如饿虎扑食兴致勃勃,最后竟是卖出了千金去。”
“你猜猜,最后是谁得了他?”
白守棠说罢便垂眸饮罢茶水,点心一口一个,塞得面颊鼓鼓囊囊,面无表情的咀嚼着。
眼看对面的梅辞被他所说勾的面色紧张,十分忧心,连热闹也再顾不上看。
“那人可是个好的吗”梅辞连忙追问道。
“好不好你应当是比我清楚,最后拍下人的,便是原先的六皇女,当今的晋王殿下了。”
白守棠盖棺定论,也是故意同他说这些。
怕他别一时不查被人蒙骗的把心丢了,有心叫他清醒清醒。
上位者的宠爱大多不能称之为爱。
就像如今的宋泽,当日被人捧得高高的,一掷千金万衆瞩目,人人皆叹他好命。
如今这几年过去,还不是继续蹉跎在春日宿内,不曾有个一名半分。
同如今的梅辞又有何处不同呢?
梅辞听罢确实微怔,但因为姜枕烛引起的那点不适却又很快散去。
毕竟他早就知道她有一院子侍子,如今不过再加一位特别些的罢了。
心绪反倒很快便被跌落尘埃的良家子勾了去,话本也很爱写这些,可现实往往不会同故事里那般美好和圆满。
梅辞有些控制不住去想他要承受的不堪和折辱,心头有些灰暗的闷。
“真可怜,殿下该带回他来的……”
在王府宅院里蹉跎,总比要呆在那种地方要好一些的。
小郎君低声喃喃,心干净的仿若琉璃一般。
白守棠叫人一句话给堵的憋住,半晌才溢出一声笑来:“你可真是……”
“别替人愁了,晋王用过的人,就算给主家八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再挂牌,不会有人不长眼上赶着欺他找死的,放心吧。”
白守棠给人喂下定心丸,转头便擡了擡下巴示t意他去看。
“瞧,最大的那个花船,舱外有怜郎起舞的,便是春日宿的了……”
相较于其他普通花船,不仅更大,装扮也更华丽精美,几乎漂亮的令人目眩。
坐船是什麽滋味?梅辞视线远远的望过去,他不知道。
……
与此同时,春日宿花船不远处稍小一号的船舱内,梅岑正同自己新认识的朋友围桌而坐。
身侧女人懒洋洋的撑着手臂歪在软枕内,看向他的眼神轻视而下流,几乎没多久,便直直朝着下三路瞟去。
女人一身青衫贵气淩然,模样也算是端正姣好,独独眉眼间轻佻,瞧着不是太端正。
席间三女两男,其中说要带梅岑来见识大人物的那位早已软了身子腻在身边人臂膀上,叫人摸着大腿勾着腰际,笑骂着亲了许多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