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先生,我写给你的已经不少了。”
“那不一样,亲爱的。”
“得寸进尺看来也是你的一大能力——拿你没办法,”彭格列的恶灵这会儿突然变得好脾气,摘下别在胸口的玫瑰的一片花瓣印上唇印,塞进reborn的外套口袋,“到最后吃亏的只有我啊。”
“给我一个补救的机会,小玫瑰,你的尸体会躺在铺满玫瑰的房间——所以,在实现这个之前,我们得完成一件重要的事。”他的目光落到无人的花园。
“哦,那是自然,走吧。”
大厅里着实吵闹,乐声和人声穿过厚实的玻璃和长帘还算清晰地灌入本该寂静的花园。
保险栓拉开,手杖剑出鞘。
“之前我就想提,手杖剑……有些古老的武器了,格洛莉亚,算不上很实用的工具。”
“你的手枪型号也是老古董了,我是看不出来你会是怀旧的人。”
“彼此彼此。”
所谓先发制人。
向前疾冲的格洛莉亚和杀手的子弹在同一时间发出。
reborn见识过她的敏捷和闪避,并不坚信这一定能打中——但是躲闪本身就已经暴露了行动的轨迹啊。
格洛莉亚迅速调转剑的方向,与子弹的行径路径达成一条直线,没有一点偏移地加快速度。无可挑剔的突刺从子弹的尖端入侵,劈开成等同的两份,沾染着硝烟和子弹热度的剑头无法停下,它紧接着与对方的喉咙连成直线了。
宴会正到高潮,舒缓悠扬的华尔兹已然转变为激烈热情的探戈。
小提琴家猛地拉弦,银剑劈开地面,将杀手钟爱的亮橙色领结一分为二;钢琴家弹出热烈的滑音,子弹击穿花坛,将格洛莉亚胸口的红玫瑰击落,残破的花瓣散落一地。
快枪手啊……两发子弹的间隔太小因而难以区分,第二发子弹打进了视线盲区的地里,确保在我毕竟的时候窜出,还真危险。
格洛莉亚很冷静地拍掉了胸口一点微小的火星。
reborn的手指很规律地敲击着扳机,干脆地扯掉只剩下一半的领带。
还以为第二发多少能见点血的,反应倒是很快。
在暗处观察情况的沢田家光深感自己大开眼界。
他感到自己失去了描述的言语能力。
枪声自然流畅地踩着钢琴曲子里的节拍,急促但却矛盾的沉稳,仿佛曲终音落后它势必夺人性命。细剑凌厉的寒光融合在小提琴高调的乐声里,步步紧逼,但又进退自如,像是宣布自己终会胜利。明明是柔和的钢琴,明明是婉转的小提琴,在这首曲子里却互不相让——正如子弹和剑。宴会舞池正中央的两位舞者,男性的步伐富有力量与辖制,企图完全掌控女性的步调:而女性则毫不在乎,两人的轨迹永不相交,鞋跟踢踏发出抗议。一门之隔外,猎物与猎人的针锋相对更加汹涌,他们的步伐比舞者从容,他们的袭击像是重重砸下的钢琴键和几近断弦的小提琴弹拨。